&ep;&ep;他的声音顿了顿,”——你那一眼万年,现在还算数么?”

&ep;&ep;池萦之低下了头,咬了口红薯,小声道,“算数的。”

&ep;&ep;司云靖的唇角细微地勾起,满意而舒心地笑了。

&ep;&ep;细微的笑意倏然而至,又迅速隐去,他凉凉地追问了一句,“喜欢孤,喜欢得不得了——还硬着?”

&ep;&ep;池萦之嘴里的红薯噗的一声喷了一地。

&ep;&ep;她慌忙拿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勉强维持着声音镇定,“也不能……时时刻刻都硬着。”

&ep;&ep;司云靖低低嗤笑了一声,总算没有再追问下去。

&ep;&ep;手里的红薯吃完了,他把剩下的红薯里挨个翻了翻,把个头最大的那个红薯捡起来,看了眼池萦之咬出来的小口牙印,什么也没说,接着咬了一口。

&ep;&ep;池萦之:“……”哎哎哎?她吃过的??

&ep;&ep;得了,看来洁癖和身份没关系。这位在吃食上是真不讲究……

&ep;&ep;太子爷都不嫌弃她的口水了,她自然不敢反过来嫌弃他,就当没看见呗。

&ep;&ep;两人并排坐在篝火前,一人手里一个,安静地啃着红薯。

&ep;&ep;“你睡回笼觉之前,我曾对你说的一番话,还记得么。”

&ep;&ep;太子爷语气里的缓和,池萦之自然能听出来。

&ep;&ep;“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当然记得的。“

&ep;&ep;“哦。”司云靖淡淡说,“重复一遍给我听。”

&ep;&ep;“殿下说,臣身处京城之中,殿下的羽翼之下,臣这样的,一个两个,殿下护得住。”

&ep;&ep;“还有呢。”

&ep;&ep;“还有?”池萦之怔住了,想了半天,不确定地说,“事分轻重缓急?”

&ep;&ep;司云靖抬手敲了下她的脑袋,“错了。”

&ep;&ep;池萦之:“……”

&ep;&ep;她捂着敲红的脑门,“给个提示呗。刚才说了那么多句,谁知道哪句是殿下要听的……”

&ep;&ep;司云靖抬手又不轻不重地敲了她一下,把曾经说过的原话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ep;&ep;“——下次再遇到难处,说出来,告诉我。”

&ep;&ep;“原来是这句啊。”池萦之恍然,“臣知道了。”

&ep;&ep;“不只是要知道,还要记住。”司云靖站起身来,最后说了句,“记住这句话。记在心里头。你的难处,我等你说出来。”

&ep;&ep;山洞外的雨声渐渐小了,司云靖起身走到山洞边缘,打量着空中渐渐转为细雨丝的春雨。

&ep;&ep;“雨快停了。你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不必在山上耽搁了,随着队伍一起下山吧。”

&ep;&ep;池萦之顾忌着还没结束的月事期,摇头,“我、我大腿削掉了一块皮肉,碰一下就痛得很,不能上马。那个,就在此处再凑合一两天吧。殿下先下山去,叫黄哥他们几个陪我就行了。”

&ep;&ep;“黄探哨只怕不能陪你了。刚才有军中急事,遣他快马急速回京,现在人早已下山了。你一个人留在山上不安全。”

&ep;&ep;池萦之惊讶地往洞外看了一眼。

&ep;&ep;这下子出乎意料,她没想好下一步怎么办,“那我……”

&ep;&ep;“随我下山。”司云靖简短地替她做了决定,熄灭了洞里的篝火,

&ep;&ep;“你说你大腿有伤,自己骑不得马?那就像上次那般,与我共骑吧。”

&ep;&ep;池萦之想了想上次趴在马背上的不怎么愉快的经历,

&ep;&ep;“多谢殿下好意,还是不必了。上次是平路,都晃得差点吐了。这次山道下山,只怕半路就会吐在乌云踏雪身上——”

&ep;&ep;“叫乌云踏雪步子稳些。”司云靖如此保证道。

&ep;&ep;储君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做臣子的除了谢恩,还能说什么呢。

&ep;&ep;池萦之只能带着满腹疑虑和细微的不安,跟着出了山洞。

&ep;&ep;两人穿戴了蓑衣,冒着细雨丝走出了十几步,东宫禁卫牵来了乌云踏雪,司云靖翻身上了马背,往下伸出了手。

&ep;&ep;池萦之攥住干燥温热的手,迟疑地看了眼马鞍,正思考着‘大腿带着伤的上马姿势’应该是怎么个姿势,司云靖却手臂用力,直接把她拉上了马去,坐在马鞍前头,身后靠着温热的胸膛。

&ep;&ep;池萦之隐约感觉这个姿势不太对,按理来说,大腿内侧受伤的人是不能这么骑马的。

&ep;&ep;再说,对于两个男子来说,靠在一起的姿势有点太近了……?

&ep;&ep;她赶紧辞谢,“臣还是横过来趴着吧。这样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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