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直到一个人在她肩头拍了一下,耳边响起了似曾相识的幽幽的叹息声。

&ep;&ep;“池世子,你怎么不吃点呢。这么多珍馐佳肴哪。”

&ep;&ep;池萦之筷子上夹着的炖鸭掌一下子被拍掉了,猛地回过神来,抬眼去看身侧站着的人。

&ep;&ep;来人是个相貌极俊秀的少年郎,声音听起来耳熟,皮肤白皙,一双凤眼,削尖的下巴。五官面相看起来有些眼熟。

&ep;&ep;池萦之迟疑了片刻,注意到来人身上穿着的赫然是一品亲王冕服,急忙放下筷子站起身来。

&ep;&ep;此人莫非是宫中哪位未曾见面的皇子?眼睛嘴巴和太子爷有几分像,看起来眼熟也是正常的。

&ep;&ep;她郑重行礼,“敢问阁下是——”

&ep;&ep;“池世子竟认不出我了么。”来人摸了把自己的脸,幽怨地说,“当日京城街巷头围坐打边炉,你我一见如故,至今还没到一个月吧。”

&ep;&ep;池萦之:!!!

&ep;&ep;”宣王爷?!”她吃惊地音调都抬起了一些,急忙压下去了,难以置信地盯着脱胎换骨的宣王本人上上下下地打量,“这……这……二十几天没见,瘦了许多啊。”

&ep;&ep;她惊讶地比划了一下,“比上次见面时,身量窄了一小半。”

&ep;&ep;“是吗?”宣王摸了摸自己缩水了一小半的腰,幽幽地道,“是瘦了一些,但又有什么用呢。原本两尺七的腰,现在两尺二,已经连着五天减不下去了。我觉得这辈子是没可能瘦到一尺九,看不到被我哥放出来的那天了……池世子,慢慢吃,多吃些。”

&ep;&ep;他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桌子上冒着热气的炖鸭掌,露出了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一步三回头地向内皇城走去。

&ep;&ep;这个瞬间,池萦之被宣王痛苦的言语和纠结的表情深深地打动了。

&ep;&ep;被东宫投喂增肥的她,遇到了被东宫圈起减肥的宣王,虽然事情不一样,但感受是相通的……

&ep;&ep;她油然升起了同情之心,重新夹起一筷子炖鸭掌,喃喃自语着,“有的人吧,被圈着减肥;有的人呢,被追着增肥。怎么不能匀一匀呢。”

&ep;&ep;宣王沉重远去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ep;&ep;他风一般地冲了回来,强忍着激动,把池萦之拉起来说话。

&ep;&ep;“池老弟,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ep;&ep;池萦之才夹起的第二块鸭掌又掉到了桌子上,不知道宣王突然抽的是什么风,茫然地重复了一遍,“有的人被逼着减肥……”

&ep;&ep;“最后一句!”

&ep;&ep;“哦,‘怎么不能匀一匀呢’。”

&ep;&ep;“就是这句!”宣王激动地一拍大腿,“有道理!太他妈的有道理了!”

&ep;&ep;他兴奋得声音都劈了,抓住池萦之的肩头不断摇晃着,“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我有法子从那间破院子里放出来了!池老弟,好兄弟!等我放出来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ep;&ep;“不不不,不敢当!”池萦之赶紧拒绝,“你亲哥只有一个,只有一个。”

&ep;&ep;第34章咸鱼第三十四式

&ep;&ep;当天晚上,除夕之夜,京城万家灯火通明守岁,璀璨烟花在夜色天幕接连炸开,百姓家的小儿欢呼声不绝于耳。

&ep;&ep;顺利把‘飞天白玉五彩马’改头换面,包装成了‘镇守白玉卧马’,成功地把贺礼送出去了,陇西王府老宅子上下焦灼绷紧的心终于安放回了肚皮里。

&ep;&ep;焦虑不安了一整天的徐长史听到消息,没忍住,当场和亲卫长两人抱头痛哭。

&ep;&ep;“死里逃生,死里逃生啊。”徐长史喃喃念叨着。

&ep;&ep;两个汉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画面太美,阿重抱着水壶从旁边走过,没忍住,噗嗤笑了。

&ep;&ep;“吉人天相,我早就知道,我们世子爷不会有事的。”她信心满满地道。

&ep;&ep;池萦之没阿重那么乐观,但也没徐长史那么悲观。

&ep;&ep;下午回了王府,她就跟楼思危商量着,等过了大年十五的正元节,官衙重新开印办公,应该就可以跟鸿胪寺递表,请求离京返程了。

&ep;&ep;他俩商量了一下午,到底是一起递表章呢,还是分开递表章。两个队伍到底是一起离京比较安全呢,还是分开前后离京安全。

&ep;&ep;“先吃年夜饭吧。”池萦之看看暗下来的天色,“事情不急,好好过个年,过完年咱们再继续商量。”

&ep;&ep;年夜饭才刚开了个头,池萦之和主客楼思危对坐入席,徐长史做陪客,互敬的第一杯酒才端起来,却有客登门拜访。

&ep;&ep;“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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