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轰——”

&ep;&ep;凤鸣山剧烈的坍塌声如雷惯耳,山上枯木一片一片的陷了下去,随着山下的火药一片一片的逐一点燃,也许,这座被海水环绕了几百年的高山,终于也可以如此声势浩大的去伴随着耀都皇朝当今天子的性命一起葬入这海底。

&ep;&ep;“凌司炀,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看看是你火烧雄黄灭尽我所有邪灵之气够狠,还是我花迟炸了这凤鸣山够狠!”

&ep;&ep;一袭火红的衣摆在离凤鸣山几十米远的一艘巨大的木船之上如妖仙一般伫立,任风吹动如火的衣摆广袖,任风揭起脸上的人皮面具,任由那张带着火红血蝶的脸在风中若隐若现。

&ep;&ep;狭长的凤目盯着那一处正在缓缓坍塌的高山,唇边满是噬血的邪佞冷笑。

&ep;&ep;却是当看着那座伴随了他二十几年的凤鸣山一处一处的塌陷,看着上边的守卫和耀都皇朝的士兵惨叫着跌入艮裂起火的山脉时,眼里仿佛闪过了一丝空洞。

&ep;&ep;呵,怎么会空洞。

&ep;&ep;他总算是替自己讨回了一个公道了,他总算照着自己二十几年的夙愿彻底了结了那个叫做凌司炀的帝王了。

&ep;&ep;他,亦总算是杀了自己的孪生兄弟,他的骨肉血亲。

&ep;&ep;那个似乎是所有人都说,从小就一直在用尽办法保护着他花迟的那个白衣帝王。

&ep;&ep;剧烈刺耳的轰鸣声将睡在船头甲板上的苏瞳震醒,暂时失去了忘魂赤蛇的控制,却是眼里一片迷蒙,似乎是一瞬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声中,看见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站在船头大笑,狂风飘扬起乌黑的青丝长发,妖野的拂动,而那张带着血蝶的真面目上的笑容,却那么那么,那么那么的苍凉。

&ep;&ep;“主人……”苏瞳缓缓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和主人一起在一艘木船上,不由得转眼看向那边不知为何正在坍塌的凤鸣山,倏然抬起眼看向那一袭红衣的妖人。

&ep;&ep;花迟的笑声嘎然而止,任风吹拂长发,缓缓转过头看向苏瞳,却是一瞬间再一次笑弯了眼睛。

&ep;&ep;“瞳,狗皇帝已经归天了。”他用着无比轻盈的声音静静的笑着,笑看着那个眼神木然的似乎没有什么反映的女子:“我们的仇,都报了……”

&ep;&ep;“哈哈哈哈哈哈——”

&ep;&ep;狗皇帝已经归天了……

&ep;&ep;那样的几个字。

&ep;&ep;一瞬间仿佛堪比耳边轰然的巨响还是让人心中翻腾,苏瞳确实没有什么反映。

&ep;&ep;是了,狗皇帝早晚都该死,就算不死在主人的手中,也是死在她的手中。

&ep;&ep;她该跟着主人一起笑!一起疯狂的大笑!

&ep;&ep;可……

&ep;&ep;心头升起一股莫名奇妙的酸胀感,不知是谁,不知还是不是她的灵魂,竟然在摧使她眼角酸瑟,心头忽然间锥痛的使她只觉得脸上倏然一片湿润。

&ep;&ep;为什么哭?

&ep;&ep;苏瞳木然又僵硬的抬起手,抹了抹脸,然后,浑身僵住,一瞬间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之久,怔愣的看着指减透明温热的液体。

&ep;&ep;*

&ep;&ep;“陛下——”

&ep;&ep;地动山摇间,莫痕双手极力的撑着四周的墙壁,见前边莫无画还在等着他们,顿时低咒一声,转头强硬的拉着正抱着小白稳步向外走的凌司炀:“快!陛下!墓穴的出口在那边!”

&ep;&ep;“大哥!陛下!快一点!山已经塌了——”莫无画在墓穴口处急切的大声尖叫着:“快一点!!!!”

&ep;&ep;凌司炀凝眸看向身后正撑着四处摇动的山壁的莫痕,见莫痕额上及手上青筋皆暴露了出来,似是拼尽了极大了力气才将四周撑起来。

&ep;&ep;“陛下!!!不要看了!!!快走啊!!!!”莫痕忽然间嘶吼一声,紧咬着牙关对着凌司炀瞪着双眼怒吼:“快走!!!!”

&ep;&ep;“大哥——”莫无画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直到山下忽然间又是一声轰然巨响,瞬间坍塌的声音从里边向外传来。

&ep;&ep;“大哥!!!!”莫无画尖叫。

&ep;&ep;莫痕却是倏然眼里满是血丝,紧咬的牙关下瞬时因为太过用力而缓缓溢出鲜血,手上的青筋和额上股出的青筋仿佛要破了皮肤而冲出来一般,脸色闷红的闷声大吼。

&ep;&ep;“快走——!!!!!!”

&ep;&ep;凌司炀刚一走至墓穴口,倏然身后的巨响传来,伴随着莫痕倾尽全力的怒吼,脚步一顿,背对着身后忽然间塌了一片的方向,向来可包藏千云万雾的黑眸,终是随着倏然握紧的双拳而微微泛红,微微轻颤。

&ep;&ep;“哥——”莫无画一瞬间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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