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个时辰后——

&ep;&ep;莫霖等人按照凌司炀的吩咐,与莫钧两人分别抱着先帝和拓跋玉灵的尸体走进之前他们曾经住了近二十年的竹屋。

&ep;&ep;莫无画找到了机关,轻轻开启后,地面上果然出现了一个地下同道。

&ep;&ep;莫痕见面色苍白却一脸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的表情的凌司炀首先走了进去,不由得不顾自身的伤随之走进地下通道里。

&ep;&ep;黑暗中的一路上,所有人只闻得到先帝和拓跋玉灵的腥臭的血的味道,却无人敢言一句,只是随着凌司炀虚弱缓慢却双坚定的脚步,一步一步向着仿佛带着光明的另一端行去。

&ep;&ep;直至眼前豁然开朗。

&ep;&ep;在一整片美的惊人的黑色曼陀罗的花海之中,有着两个美丽的水晶棺。

&ep;&ep;莫霖与莫钧勉强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小心的将两具冰凉的尸体分别放入石馆中,盖上棺盖后,安静的走了回来,走到凌司炀身后。

&ep;&ep;“陛下……”

&ep;&ep;凌司炀抬手,示意他们什么都不要问。

&ep;&ep;眼里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薄笑,看着眼前的一片黑色曼陀罗花海。

&ep;&ep;瞳儿曾说过,黑色曼陀罗代表着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凡间的无爱与无仇,绝望的爱,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被伤害的坚韧创痍的心灵,生的不归之路。

&ep;&ep;她说,这是被诅咒的花朵。

&ep;&ep;不知道为什么拓跋玉灵要将这种花种下这么多,却原来,这些不过是被风吹到了外边的种子而落下的零星的黑色花朵,而实际的整片黑色曼陀罗花海,却竟然是在这里。

&ep;&ep;拓跋玉灵为自己,也为先帝早已准备好的结局。

&ep;&ep;这是他们的不归之路。

&ep;&ep;“陛下,你的血,是鲜红的。”忽然,莫无画用着很小很小的声音谨慎的开口。

&ep;&ep;虽然很小,却是足以震慑住所有人。

&ep;&ep;赫然间其他三人同时看向凌司炀手腕上一道被生生割开的伤口,看见那上边凝固住的血果真是鲜红色而非曾经毒入心脉的浓黑,顿时满眼惊愕。

&ep;&ep;凌司炀不语,却是缓缓抬起手臂,看向手腕处的伤口。

&ep;&ep;忽然间,凌司炀落落失笑。

&ep;&ep;转身,缓步走了出去。

&ep;&ep;直至走回到竹屋中时,窗子被一阵狂风猛烈的吹开,吹落了房中挂在墙上的一副画卷。画卷飘然落于地面,轻轻摊开,那画上,是先帝凌询的画像——

&ep;&ep;“陛下!!!”倏然,从地下通道里走出来的莫痕低低的惊叫一声。

&ep;&ep;莫钧和莫无画连忙快步上前扶住忽然间不声不响的便无力的向后倒去的凌司炀:“陛下?!你怎么样?属下扶您回乾司殿,叫太医来给你看一看。”

&ep;&ep;被莫霖扶着的莫痕又看了一眼凌司炀手腕处的伤和血的颜色,心中已经有些答案,却不知如何说,如何问,只是抬眸:“快,先扶陛下回寝宫。”

&ep;&ep;凌司炀虽未完全昏死过去,却是虚弱的微微睁着眼,看向地面上那卷被拓跋玉灵用着一生的时间画完的人像,忽然间,嘴边溢出一丝浅浅的笑,直至完全跌入黑暗之中。

&ep;&ep;“陛下——”

&ep;&ep;“陛下?!!!”

&ep;&ep;……

&ep;&ep;*

&ep;&ep;“陛下怎么样了?”

&ep;&ep;“莫大人,老臣实在是不解于你这句话是何意?之前老臣与其他太医院的大人发现陛下脸色不对想要替陛下看一看,你们却都阻止,只叫皇后替陛下医治,而现在陛下明明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过于虚弱,好好休息外加补一补就无碍了,你们却问的仿佛陛下大病了一场似的,呵呵。”太医摸了摸胡子,转眸笑了笑:“陛下身体发虚,倒还真的像是大病了一场,不过现在看来,却并无其他异样,只是太虚弱罢了。”

&ep;&ep;莫痕坐在一旁,手捂着腹部的伤口,顿时微微长吐了一口气,闭上眼微笑着轻叹。

&ep;&ep;“老臣去开个房子,莫大人应该知晓陛下的身体究竟经历过什么,虽然现在没有大碍,但是实在是虚弱的连气息都微弱,先让陛下静养几天,一定不可大动,多吃些补药良药,让心情保持顺畅,应是没有大碍了。”

&ep;&ep;说时,太医笑了笑,转身去写药方。

&ep;&ep;须臾,凌司炀缓缓睁开眼,双眼平静的看向站在床边一脸紧张的莫无画。

&ep;&ep;“陛下,您醒了?!”莫无画顿时满脸欣喜的俯下身,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凌司炀额上淡淡的一层薄汗,见他似是要起身,连忙按住凌司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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