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喝完了药,凌司炀将空碗交给守在一旁的莫痕手里,示意他先出去,随即便抬手轻轻拍了拍苏瞳的肩:“睡吧。”

&ep;&ep;“昨天,花迟有没有去伤你?他昨晚……”

&ep;&ep;“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

&ep;&ep;“那你受伤没有?你现在不用动武,花迟想杀你的话,那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ep;&ep;“我无碍。”凌司炀叹息着抬手轻抚她的头发:“瞳儿,以后别再靠近他。”

&ep;&ep;苏瞳垂眸,长吐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闭上眼,低哑的轻叹:“花迟现在真的太危险,可是现在他们这些人是唯一能救你性命的人,我根本没法逃避。”

&ep;&ep;“但,花迟不是别人,不是你能对付得来的,生死有命,不要再为了这些不可能的事情去勉强自己。”

&ep;&ep;“我没有勉强自己!我只是,忽然间发现,我是不是犯傻了?我竟然想让一个被仇恨浇灌着长大的人放下仇恨……”

&ep;&ep;凌司炀不语,却只是将她轻轻抱紧了些,俯下头在她额上轻吻:“瞳儿,才刚刚醒过来,先休息,无论什么事,以后再说。”

&ep;&ep;苏瞳没再说什么,在凌司炀扶着她躺下时,缓缓抬起手看向手背上很浅很浅的根本无法被人发现的一处被蛇咬过的痕迹。她还记得当时手背上那个地方出了浓黑色的血,可她现在分明感觉不到体内中了蛇毒,什么毒都没有,而且这咬痕竟然一夜间愈合的这么快,或许连凌司炀都没有发现。

&ep;&ep;“你体内没有毒,咬你的是什么蛇?”忽然,凌司炀的声音拉回了苏瞳的思绪,她一愣,惊愕的转眼看向竟然知道她被蛇咬了的凌司炀。

&ep;&ep;凌司炀静坐在床边,淡淡的看向她眼里的迟疑:“不要试图隐瞒。”

&ep;&ep;苏瞳勉强的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又看了一眼手背上几乎看不出来伤口的咬痕:“是藏在花迟衣袖里的一条赤红色的小蛇,头呈三角,眼睛比其他毒蛇都还要绿,甚至散发很淡很淡的奇怪的绿光。”

&ep;&ep;凌司炀瞬间不再言语。

&ep;&ep;苏瞳敏锐的察觉到他眼底的一丝异样,不由轻问:“怎么了?你知道那是什么蛇?我从来都没见过那种蛇呢。”

&ep;&ep;凌司炀轻轻的摇了摇头,却是缓缓抬起眼淡淡的看向远处的某一点久久未语。

&ep;&ep;苏瞳一直静静的看着他,直到凌司炀将她将被子盖好,又温柔的让她不要多想,让她继续休息,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她才有些支撑不住的缓缓抬起手用力拍了拍疼的快要裂掉的头。

&ep;&ep;该死的,怎么会头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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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莫痕。”凌司炀刚一走出内殿,便面无表情的开口。

&ep;&ep;“陛下?”莫痕快步走上前。

&ep;&ep;“五年前江湖中传闻丢失的忘魂赤蛇是否在花迟手中?”

&ep;&ep;莫痕一愣,沉思了一会儿才蹙了蹙眉:“这件事属下需要去查一查,因为之前没有去特意了解过。”

&ep;&ep;凌司炀沉吟了一会儿,倏然旋身走出大殿。

&ep;&ep;“陛下,您今日还未服血参,不宜出殿。”莫痕忙开口提醒。

&ep;&ep;凌司炀顿了一下脚步,却未做停留,沉默着走出乾司殿,轻风拂过,吹动一地素白软袍,淡淡檀香袭入鼻尖,却带着无法预知的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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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竹林禁地——

&ep;&ep;拓跋玉灵一步一步走进,陡然微眯起眼,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个静坐在竹林中那个最平整的石块上,一身梨花白衣飘香,默然沉思的男人。

&ep;&ep;“果然还活着。”瞬时,拓跋玉灵冷冷一笑,火红的衣摆在风中摇曳,银白的长发在头顶轻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妖艳的脸上全无见到“死而复生”的亲生儿子该有的感情。

&ep;&ep;指尖一朵竹子花瞬间化成粉末,白衣之人缓缓抬眸,淡漠的看了一眼那一身火红的女子。

&ep;&ep;“忘魂赤蛇可有解药?”凌司炀一句废话也不多说,直接单刀直入的沉声问。

&ep;&ep;拓跋玉灵冷眯起眼:“这就是你和自己的亲娘该有的说话方式么?”

&ep;&ep;凌司炀一顿,淡淡看向他,看了许久,忽尔扯出一丝温柔无邪的笑,一如曾经的他一般,可是那双温柔含笑的眼里却毫无半点感情。

&ep;&ep;拓跋玉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间问出这样一句话,不由得拧起秀丽的眉,冷冷的转身:“本宫无可奉告,夜魄,送客。”

&ep;&ep;“这竹林是本宫的地方,不欢迎没事就有人跑进来打扰,皇帝陛下,恕本宫就不远送了。”话落,红影一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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