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不可能,进入潭城的水路都被冰封,根本走不了人,难道西北驻军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ep;&ep;可是季时傿为什么如此淡定,就像她当初设计埋伏哈鲁赤一样。挲摩诃握紧战车上的扶手,在手下的催促下愈渐烦躁,他紧紧盯着城墙上的身影,像是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

&ep;&ep;“王!您还再犹豫什么,我们的将士已经快没有粮草了,今日若再不攻下潭城,兵败无疑!”

&ep;&ep;挲摩诃咬了咬牙,喝道:“攻城!”

&ep;&ep;随即东鞑大军继续往前逼近,地面被震得作响,季时傿依旧没有动,她甚至好整以暇地拔出佩刀,在手中转了转。就在东鞑军队即将兵临城下的时候,里面倏地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像是万军奔过,马蹄踏破硝烟,数声“杀”如一柄铁锤猛地敲在了挲摩诃心头。

&ep;&ep;潭城内居然真的藏了兵!

&ep;&ep;挲摩诃瞳孔骤缩,太阳穴横跳,他嚼齿穿龈,几乎破音道:“撤、撤退!”

&ep;&ep;同样的招数,他明明看过哈鲁赤中过一次,今日竟然还为此吃亏,城墙上涌出无数弓箭手,巨石滚落,血流成河,前锋队死伤无数。

&ep;&ep;挲摩诃率领大军紧急撤离,雪烟四起,背影狼狈不堪。

&ep;&ep;季时傿回过头,城内百姓凑在一起大喊,铁锹榔头敲击作出金戟相撞的声音,而她两排涌出的所谓士兵,也只是穿了铠甲的普通百姓而已。

&ep;&ep;先前与她一起守城的将士停下呼喊,抬头欣喜道:“大帅,蛮子撤了吗?”

&ep;&ep;季时傿点头轻笑,“撤了。”

&ep;&ep;以挲摩诃的谨慎性格,一定会联想到五年前二人合作围剿哈鲁赤的计谋,他生性多疑,必然不敢往前,再虚张声势一下,他自己吓自己都能吓得逃跑。

&ep;&ep;话音刚落,又突然有人骑马冲过来,大概是太过兴奋,勒紧缰绳时甚至没有坐稳身体,猛扎在地上,摔得鼻青脸肿,他也不怕痛,手脚并用爬起来,喜极而泣道:“大帅!援军到了!”

&ep;&ep;仓促撤退的东鞑大军,一连冲出去几里,挲摩诃张着嘴,肺里灌满了雪,他粗重地喘着气,面色涨红。

&ep;&ep;片刻后忽然意识到什么,一双瞳孔在瞬间浓缩成一个点,脸上筋络凸起,像是下一秒就会冲破皮肤。

&ep;&ep;“王……”

&ep;&ep;身旁的人见他突然停下,惊慌道:“西北驻军就要追上来了,王你……”

&ep;&ep;话说到一半顿住,这名亲信不可置信地转过头,茫茫雪原上,哪有追兵。

&ep;&ep;“季、时、傿……”

&ep;&ep;挲摩诃一字字地从牙齿间挤出这个名字,他眼里的恨意快要溢出来,心脏急速跳动,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一定要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ep;&ep;“众将士听令,立刻折返,将潭城一举攻下!取季时傿项上人头者,重重有赏!”

&ep;&ep;“杀——”

&ep;&ep;挲摩诃此刻终于清楚地意识到,潭城不过二千守卫,季时傿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才会使出这些歪门邪道,惑人心智。

&ep;&ep;可这些奸计只能使一次,如今,潭城必破!

&ep;&ep;鞑靼军再次兵临城下,挲摩诃一心只想杀了季时傿泄愤,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次返回,会是数万援军等着他。

&ep;&ep;季时傿站在城墙上抬手拉弓,气质张扬如风,明艳胜火。

&ep;&ep;她勾唇讥笑,慢悠悠道:“取挲摩诃项上人头者,重重——”

&ep;&ep;“有赏。”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第120章啥都沾点

&ep;&ep;十二月,闹哄哄了数日的风波才彻底平息下来。

&ep;&ep;令京中众人惊奇的是,那已经七十二岁,致仕多年的沈居和居然再次进宫,为陛下教导皇子。他过去是崇宁帝钦点的状元郎,历经三朝,只是当今圣上登基没几年他就声称年老辞官,后来在京郊创立了泓峥书院。

&ep;&ep;成元帝也下旨宽恕了闹事的学子,没有敕夺他们科考的权利,只是打了几个板子以儆效尤。申行甫从诏狱里拖出来的时候,已经烧得快没了声息,他在此之前本就带病未愈,又在诏狱里关了大半个月,身子骨脆弱不堪。

&ep;&ep;成元帝听闻他的近况,大发慈悲地没有再追究他的死罪,甚至开恩,若是他病好了还可以继续回都察院任职,君王宽容大度,臣子只能跪谢感恩,哪怕遭受的这些苦痛都是拜他所赐。

&ep;&ep;不过也并非毫无所获,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成元帝也不可能再强求建立蘅阳宫,又有沈居和在旁规劝,他渐渐地又同从前一般,每日照例出席大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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