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拄拐。

&ep;&ep;季时傿从马车上下来,一掀开帘子便看到山门前站着一个人,戚相野一脑门的汗,头发都黏在额头上,脸被晒得通红。

&ep;&ep;季时傿漫步踱过去,道:“你在这干嘛呢?”

&ep;&ep;戚相野抹了把脸道:“等你呗,怕你腿瘸了得爬上去。”

&ep;&ep;“去你的。”季时傿骂了一声,“我健步如飞。”

&ep;&ep;戚相野撇了撇嘴,贱兮兮道:“那比谁先跑上去?”

&ep;&ep;季时傿脸一黑,作势要踹他,戚相野往旁边一躲,讨饶道:“开玩笑呢。刚刚小书童在修剪杂草的时候看到你来了,跑上去报信的。本来裴逐也想下来接你,不过秋试在即,我就让他继续看书,不要浪费时间了。”

&ep;&ep;季时傿无所谓道:“没事儿。”

&ep;&ep;戚相野与她并肩走着,表情夸张道:“我也是想下来透气,你是不知,山上那气氛,我真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我得被逼疯!”

&ep;&ep;季时傿惊讶道:“啥气氛?”

&ep;&ep;戚相野瞪着眼睛,“就我前两天,半夜起来解手,迷迷糊糊地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嘴里嘀嘀咕咕的,我当闹鬼呢,吓得要撅过去了。”

&ep;&ep;“就张振那小子,梦游!梦游就算了,手里还捧着书,嘴里咕噜噜的,我凑近一听,他说‘学而不思则独善其身,思而不学则兼济天下’!嘿,中邪了!”

&ep;&ep;可不是,书都背串了,季时傿认同地点了点头。

&ep;&ep;“所以我就跑了,反正我去考试也就是走个过场。”戚相野乐滋滋地将双手枕在脑后。

&ep;&ep;季时傿笑眯眯道:“你就不想考取个好功名?”

&ep;&ep;“我啊?”戚相野想了想,摆手道:“我才不呢,我家有我哥就够了,哈哈,以后我哥当了大官有他罩着我,我想干嘛就干嘛。”

&ep;&ep;“切。”季时傿嗤了一声,“没出息。”

&ep;&ep;两人走过半山腰,过了许久,季时傿忽然开口道:“梁齐因呢,他也在忙着准备乡试吗?”

&ep;&ep;“梁齐因……”戚相野双目微怔,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纳闷道:“你从前不是不让我们在你面前提他吗?你转性了?”

&ep;&ep;季时傿啧了一声,脸色一变,“我问问不行啊!”

&ep;&ep;“哦行行行。”戚相野耸了耸肩,思索一番,“他啊,感觉跟以前差不多吧,沈先生的得意门生,跟我们肯定不一样啦,人家都是冲着榜首去的。”

&ep;&ep;“哦。”季时傿点了点头。

&ep;&ep;“不过他好像是跟从前有些不同了。”

&ep;&ep;季时傿一愣,脱口而出,“什么不同?”

&ep;&ep;戚相野摸了摸下巴,犹豫道:“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似乎话少了,不过他从前也不怎么说话吧。”

&ep;&ep;季时傿神色动了动,上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清楚,但这么久过去了,不知道梁齐因缓过来了没有。

&ep;&ep;戚相野道:“其实仔细一想也没啥,他们都忙着考试呢,肯定跟以前不一样,裴逐最近也不咋看见人,不咋说话了,梁齐因估计也是吧。”

&ep;&ep;季时傿“嗯”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也许吧。”

&ep;&ep;行至傍晚,夕阳西斜,登山道路尽头刻着“泓峥书院”四字的石碑上树影斑驳,星星点点,有些晃眼。

&ep;&ep;终于走上山,季时傿仰起头,捶了捶背,累得耸了耸肩,她望向刻字的石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似乎有人等在那儿,她正欲上前查看的时候,戚相野催促道:“愣着干嘛,走啊,晒死了。”

&ep;&ep;季时傿只好收回目光,转身跟上他。

&ep;&ep;待二人走后,梁齐因才从树林间走出,阳光落在他身上,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微眯着眼,视线中,季时傿的腿虽然不似以前一般灵活,但行动正常,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ep;&ep;确认完这一点后,梁齐因于是放下心来,从另一条路上返回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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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秋试在即,泓峥书院读书的许多人都是寒门出身,科举是他们唯一可以出头的机会,因而季时傿这次上山,亲身在这种氛围下/体验了一把,才发现戚相野说得话并没有夸大的成分。

&ep;&ep;这般平静的日子在乡试前一个月出现了一个小转折。

&ep;&ep;庆国公夫人虽深居简出,但每年都会到京郊外的白鹿寺祈福,白鹿寺就在嵩鹿山山脚不远处。七月初的某一日,庆国公夫人的马车停在山脚下,很快便有书童跑上去传信。

&ep;&ep;梁齐因当时正在温习功课,书童跑来告诉他母亲正在山脚下等他的时候,梁齐因一瞬间以为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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