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齐褚阳被她逗乐,笑了笑,“别人家的娘子是上得了厅堂,我的妻子是上得了朝堂。而且还会跟夫君讨压岁钱,吵着要放烟火。说出去都没人能信这是大殷鼎鼎有名的四品女官。”

&ep;&ep;柳雁轻哼,“你嫌弃我。”

&ep;&ep;齐褚阳喊冤道,“我哪里敢。”他将那箱子里的钱一一匀成份,“明年的,后年的,三年四年十年十五年的……”

&ep;&ep;柳雁好奇道,“齐哥哥你在算什么?”

&ep;&ep;“以后给你的压岁钱。”

&ep;&ep;柳雁立即展颜,又道,“再匀下去就是一辈子了。”

&ep;&ep;齐褚阳认真道,“就是要算足一辈子的份。”

&ep;&ep;柳雁顿了顿,明眸渐染暖暖笑意,趴在钱箱那看着他仍在拨的份,越看越暖。她抬眸细看这俊秀男子,本以为两人已是夫妻,不会再有什么事能让心撞个满怀。可如今,却又炽热起来,跳个不停。

&ep;&ep;冬日窗前,她在做着稚气满满的事——跟人讨压岁钱。可那人却愿意陪她一起做,还说要陪她做一辈子这样的事。

&ep;&ep;心头暖如春日,像鼓在心中——扑通、扑通……

&ep;&ep;二月二,龙抬头。万卷书院一如既往举办牵钩大赛,今年这天也是风和日丽,春意遍洒。

&ep;&ep;柳笑笑已经换好衣服,站在一群孩童中也显得英姿飒爽。连郑昉都多看了她几眼,却是连连摇头。冷玉在旁看见,笑道,“郑先生怎么了?”

&ep;&ep;郑昉叹气,“你看柳笑笑的模样,分明是第二个柳小将军啊。我总觉得以后书院还得鸡飞狗跳。”

&ep;&ep;冷玉笑了笑,“那不是好事么?”

&ep;&ep;郑昉也是笑笑,点头,“嗯,确实是好事。”

&ep;&ep;柳笑笑还在跟同窗说着话,并未察觉远处的先生在瞧。旁人左右看看,问道,“笑笑,你那女官姐姐今年不来观战吗?”

&ep;&ep;“不来不来。”柳笑笑笑得明媚,如这春日明朗风景,“九姐姐她在坐月子呢。”

&ep;&ep;“坐月子是什么呀?”

&ep;&ep;柳笑笑皱眉,对哦……坐月子是什么?她也想知道,可是一问大人,无非都是一个答案。这会被小伙伴一问,思量片刻,肃色,“这是大人的事,以后我们会懂的。”

&ep;&ep;现在不懂,以后总会明白的。

&ep;&ep;她不急。

&ep;&ep;不过她知道的是,九姐姐生了个男婴。她在第二天去瞧过一眼……嗯,可丑啦!

&ep;&ep;刚出生的孩子确实丑得不行,连柳雁都觉得没一处像她和齐褚阳的,不过见多了弟弟妹妹刚出世的模样,安心等了两天,孩子的肤色便渐渐白嫩起来,五官越发好看。等过了十天,已是十分好看。连向来吝啬赞言的殷氏也直说这孩子漂亮,对李墨荷羡慕得紧,“这孩子将他爹娘的样貌都承了个十分,往后定是个俊朗公子。”

&ep;&ep;李墨荷笑道,“孩子才多大,哪里能看出以后的样子。”

&ep;&ep;“哪里不能,嫂子你瞧……”

&ep;&ep;方青听她还要夸,笑道,“三嫂……”

&ep;&ep;殷氏见两人笑笑不语,这才明白过来,孩子不能多夸呀,会娇气的。她拍拍脑袋,“一时忘了,忘了。”她轻轻摸了摸柳雁抱着的襁褓婴儿,哄着他说道,“康康乖。”

&ep;&ep;孩子小名康康,大名还没取——倒不是没取,而是还没定。没定的原因是齐存之千挑万选终于从三十多个名字里挑了五个,犹豫不决,跑去问故交。结果众人意见更乱,更难抉择。众人争到最后,都说领兵打仗都不曾见他这样难断过。

&ep;&ep;“这可是我亲孙儿的名,怎么能马虎。”

&ep;&ep;“那你让你儿子儿媳定去。”

&ep;&ep;“当然得我这做祖父的定。”

&ep;&ep;众人都是粗糙将士,这样头疼的事再不想理,纷纷喝酒去了。齐存之无法,便去问柳定义。

&ep;&ep;柳定义看了看他最后选的两个名字,掂量半晌,又想了半日,才道,“左边的好。”

&ep;&ep;齐存之一拍大腿,“那就右边这个了。”

&ep;&ep;柳定义见他大笑离开,心中怡然。同行这么多年,他还不知道好友的脾气么。

&ep;&ep;齐存之到家后就写了名交给齐褚阳。

&ep;&ep;齐褚阳接过后就去了房里,进去时婢女刚给康康洗过身子,穿着衣裳。他俯身摸摸儿子的面颊,胖嘟嘟的。只是看了看他,就打了个哈欠继续睡了。他笑笑说道,“真爱睡。”

&ep;&ep;管嬷嬷将孩子轻轻抱起,笑道,“孩子可不就是这样。”

&ep;&ep;柳雁听见他的声音,探头看去,果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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