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白家在几十年前,真的不姓白,而是姓杨。

&ep;&ep;那时候当家做主的人是白老太太的丈夫,杨夏安。

&ep;&ep;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有的人一辈子都走不到罗马,前者指的就是杨夏安。

&ep;&ep;他出生在最好的家庭,成长于最好的年代,那时各行各业都处于需要发展的状态,资本尚未覆盖,可以说只要你有点能力,那遍地都是金子。

&ep;&ep;可杨夏安拿着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

&ep;&ep;他败家、赌博,天天混迹在风月场所里,仅靠他自己一个人就把家底败了八九十。

&ep;&ep;偏偏他又是主家的独生子,最后,是他那个温婉贤惠、已经四十岁的妻子白萍不愿被旁支分食干净,一手撑起了所有家业,想尽办法谋求出路,最后才重新回到世家的底蕴。

&ep;&ep;她想尽办法在榕城站稳跟脚的时候,杨夏安还在到处玩女人,上赌船,下赌海,不亦乐乎,逢人就说他有个好太太。

&ep;&ep;据说,白萍发家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逼死杨夏安。

&ep;&ep;她对跪着求她卖股份帮忙还赌债、扬言这次结束就金盆洗手的杨夏安说:“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就不可能回头是岸。”

&ep;&ep;第二天杨夏安就死了,谁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ep;&ep;传闻里的说法很多,有人说是杨夏安良心发现,自己跳楼了,有人说是白萍亲手弑夫。

&ep;&ep;但那个年代的事,真相已经无迹可寻。

&ep;&ep;从那以后,杨家就改姓了。

&ep;&ep;听起来好像是一句话的事,但其实艰难之处只有同是世家出生的人明白。

&ep;&ep;如今白萍已经八十七的高龄,榕城谁不知道,白老太太的“白”是她自己的白,而非夫姓。

&ep;&ep;-

&ep;&ep;燕折有一丢丢怂。

&ep;&ep;在白涧宗面前还能装一装,可白老太太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怕是能一眼把他看穿。

&ep;&ep;所以当他踏进门槛的时候,紧张得拿礼盒的手都在抖。

&ep;&ep;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汇报什么:“已经确认了,确实是曹华德泄露的标书。”

&ep;&ep;“报警吧。”

&ep;&ep;“就这么放过他?”

&ep;&ep;燕折一眼看到那个年迈的背影,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盘在脑后,正闭着眼睛,对着供桌上的佛像缓慢转动佛珠。

&ep;&ep;白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但声音听起来很清明,语气始终没什么波动:“现代社会,你想怎么样?断他一条胳膊还是腿?”

&ep;&ep;“……明白了。”

&ep;&ep;中年男人对着白涧宗微微颔首才离开,老太太睁开眼睛,放下佛珠,点香对着佛像虔诚地拜了三拜。

&ep;&ep;“阿白回来了。”

&ep;&ep;“祖母。”

&ep;&ep;“还带了人。”白萍转身,看向燕折,眼里看不出喜怒。

&ep;&ep;“孙儿带想结婚的人来见见您。”

&ep;&ep;“好——”白萍突然问,“曹华德的事你觉得该怎么办?他也算是清盛老人了。”

&ep;&ep;“祖母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ep;&ep;白萍扯动了嘴角,重新拿起佛珠,打量着紧张的燕折。

&ep;&ep;白涧宗淡定道:“阿折来之前,还特地去千重山寺庙求了开光的佛串,您看喜不喜欢。”

&ep;&ep;燕折:“……”

&ep;&ep;手抖得更厉害了。

&ep;&ep;他都不知道千重山在哪,别说这辈子,他上辈子估计都没摸过寺庙的门。

&ep;&ep;白涧宗这说瞎话的能力比他还强。

&ep;&ep;偏偏白涧宗好像很喜欢看他紧张的样子,还要当着老太太面拆他台:“阿折,我都不知道你还得了帕金森。”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白涧宗:本来心情不好,看老婆手抖得像筛子,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ep;&ep;(晚上还有两更,补前两天请假的更新。)

&ep;&ep;第13章好食欲

&ep;&ep;白涧宗才是需要把嘴缝上的那个人吧!

&ep;&ep;但当着白老太太的面,燕折都没心思生气,他双手递去礼物:“祖母好。”

&ep;&ep;“别紧张。”白萍接过礼盒,放在桌上,“你就是燕家后接回来的那孩子?”

&ep;&ep;白萍的外貌其实不算严肃型,是很端庄的长相,笑起来应该会很温和、慈祥。

&ep;&ep;燕折:“是的……”

&ep;&ep;白萍突兀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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