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徐存湛:“怎么?”

&ep;&ep;远山长反应过来,但脸上还卡着略带怒气的表情,神色有些僵硬。

&ep;&ep;僵持了一会,远山长嘴唇微动,尴尬的挤出一句:“那毕竟是我们的大师兄,而且他都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你至少得对他说话尊敬些。”

&ep;&ep;徐存湛:“你和他很熟?”

&ep;&ep;远山长:“……”

&ep;&ep;徐存湛眨了眨眼,忽的轻笑:“也对,你都能因为不忍心他的牌位流落在外,动用私权给他挪进这里面来了,肯定关系不错。”

&ep;&ep;“我挺好奇的,他是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毕竟按照师兄你的脾气,即使是我对师父没大没小,你也不至于这样急着打断我。”

&ep;&ep;“让我猜猜……”

&ep;&ep;远山长脸色倏忽变得苍白。

&ep;&ep;他突然意识到徐存湛可能知道了什么。但他知道多少了?全都知道了?还是只知道了一点?

&ep;&ep;正当远山长六神无主看着徐存湛自顾自说话时,明道殿大门‘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关门时拂动的气流,带动殿内烛火摇晃,昏黄光影在徐存湛脸上交错,他微微侧着脸,翘起唇角似笑非笑的表情变得模糊。

&ep;&ep;看见这个场景,远山长不禁打了个寒战。

&ep;&ep;太像了——远山长几乎是下意识的把脸转过去,不想看见徐存湛那张脸。

&ep;&ep;他想:莲光怎么会长得那样像他娘亲呢?

&ep;&ep;他想:师父是怎么做到与这张脸朝夕相对,却丝毫不露马脚的呢?

&ep;&ep;明道殿大门关上后,沈潮生出现在了殿内。显然,刚刚关上明道殿大门,也是他的手笔。

&ep;&ep;他抬起脸,没有眼珠的空旷眼眶只余下一片结痂的狰狞伤口。虽然没有眼睛,但丝毫不妨碍他的视线,他径直走到徐存湛和远山长面前,抬手从香筒里抽出三支安魂香。

&ep;&ep;无需借火,沈潮生只是轻轻一抖手腕,三支安魂香自发燃起,白色烟雾袅娜上升。

&ep;&ep;远山长垂下头,神色讪讪:“师父……你怎么来了?”

&ep;&ep;沈潮生:“你没有告诉我,你还在明道殿给列松立了牌位。”

&ep;&ep;远山长不敢直视沈潮生的脸,只得盯着自己脚尖,“我——我只是——”

&ep;&ep;“罢了。”沈潮生转手将安魂香插入香炉中,“不过是个牌位,他的魂魄都不在了,也受不到这香火供奉。”

&ep;&ep;远山长不说话了,头几乎要低到胸口。

&ep;&ep;沈潮生上完香,转而面向徐存湛。徐存湛能感觉到师父的‘视线’在注视自己,他无所谓,只是和上次一样屏蔽了对方窥视自己灵台的途径,歪着脑袋笑意浅浅,也不说话,怀里抱着问罪剑,等着自己师父开口。

&ep;&ep;半晌,沈潮生才张嘴:“你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要跑出来翻你师兄的旧账?”

&ep;&ep;徐存湛:“不是流言蜚语,只是在太原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师父,你也没告诉过我,你在太原还有个亲儿子,大名沈德秋,小字镜流啊。”

&ep;&ep;光是听到‘镜流’两个字,远山长就能听见自己太阳穴在突突乱跳的声音。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都无法摆脱这个名字后面的阴影。

&ep;&ep;每次听见这个名字,都好像还能听见师父的喃喃自语【那是我唯一的儿子】【为了救你,我放弃了他】。

&ep;&ep;就算是一直冷静自持的沈潮生,在久违的听见自己儿子名字时,脸上肌肉也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只是比起远山长,沈潮生的表情就要镇定得多。

&ep;&ep;他道:“你不是会对这些杂闻感兴趣的人,想要知道什么为何不直接来问我?”

&ep;&ep;徐存湛:“我直接问的话,师父就会告诉我实话吗?”

&ep;&ep;沈潮生道:“莲光,你自己好好想想,从小到大,师父可曾对你说过一句假话?即使是你幼时随口询问我是否有抛妻弃子的过去,我也从未否认过。”

&ep;&ep;徐存湛咂舌,不得不承认沈潮生说的确实是实话。

&ep;&ep;自他有记忆起,不管他问什么事情,是随口一问还是真的好奇,沈潮生永远是有问必答,并且从来不骗他。

&ep;&ep;“好吧,我只有一个问题。”徐存湛抬手,手腕上那截红绳在沈潮生和远山长眼前晃了晃。

&ep;&ep;“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是南诏的千机绳,而我爹——你们说我爹只是一个普通的暮白山外门弟子,但我看好像不是这样。”

&ep;&ep;“列松是我爹吗?”

&ep;&ep;徐存湛问得直接,远山长原本还在心里做铺垫,被他这直接的问法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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