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说话时不自觉停下脚步,那双眼亮晶晶的望着徐存湛。

&ep;&ep;夜色渐浓,月光也落她眼瞳里,漾开一层粼粼的碎光。

&ep;&ep;徐存湛垂着眼,若无其事回答:“嗯,是从狐狸那边得到的消息,南诏国女王可能知道酆都的位置。她说她和南诏女王是旧相识,之前曾经听对方提起过酆都的事情。”

&ep;&ep;“不过具体的情况她也不清楚,想要知道详情的话,就得我们两自己去一趟南诏。”

&ep;&ep;陈邻疑惑:“不能拜托狐狸写信问一下女王吗?”

&ep;&ep;徐存湛言简意赅:“她们有旧情,但已经许多年不来往。”

&ep;&ep;陈邻:“……”

&ep;&ep;懂了,前任。

&ep;&ep;陈邻不再追问,想把自己手腕从徐存湛手心抽出来。

&ep;&ep;抽了第一下,没能抽出来,陈邻诧异低头——不等她看清楚徐存湛的手,徐存湛便已经主动松开。

&ep;&ep;徐存湛:“你先适应这具身体,等你适应好了,我们再出发去南诏。”

&ep;&ep;陈邻眨了眨眼:“啊……好的。”

&ep;&ep;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徐存湛刚刚好像在转移话题。

&ep;&ep;晚上徐存湛不睡觉,但陈邻还是要睡觉的。身体从布偶换成这具灵偶之后,五感似乎也变强了很多,她练习走路这么久,感觉到了疲惫,和徐存湛说了休息之后便就地躺下。

&ep;&ep;以前在现代,陈邻也有野外露营的经验。但那时候好歹还有帐篷,像眼下这般完全幕天席地的野外过夜,还真是头一次。

&ep;&ep;她曲起胳膊垫在脑袋底下,身边不过三步距离,便是闭目打坐的徐存湛,头顶则是漂亮的星空。

&ep;&ep;陈邻叹了口气:“我还是第一次在野外躺着能看见这么多星星呢。”

&ep;&ep;徐存湛:“我还有昏睡符,你要吗?”

&ep;&ep;陈邻:“这让我想到了我老家的一个笑话——”

&ep;&ep;徐存湛:“要昏睡符吗?”

&ep;&ep;陈邻:“有一天福尔摩斯和华生一起在外露营过夜,半夜华生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福尔摩斯摇醒,他问福尔摩斯为什么要叫醒自己。”

&ep;&ep;“福尔摩斯说华生你抬头看,能看见什么?华生抬头往天上看,说我看见了美丽的星空。”

&ep;&ep;“福尔摩斯说:‘华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ep;&ep;“华生回答福尔摩斯:‘呃……今晚是个晴天?’”

&ep;&ep;“福尔摩斯摇头:‘蠢货,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帐篷被人偷走了。’”

&ep;&ep;说着说着,陈邻被自己的冷笑话逗笑,最后一句话完全是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勉勉强强挤出来的。

&ep;&ep;徐存湛被她吵得不行,叹了口气,睁开眼侧目看她:她笑起来时脸也皱成一团,杏仁眼弯成月牙状,嘴巴微微张开,淡红色舌头或卷或直,隐约可见一点醒目的银。

&ep;&ep;他从搭包里抽出一张昏睡符,拍到陈邻额头上。

&ep;&ep;速度极快,由不得陈邻拒绝——于是世界恢复平静,只剩下微风拂过湖面的柔泽水声环绕四周。被贴了昏睡符的少女迅速陷入沉睡,呼吸均匀,嘴巴也好好闭上了,他不必再被那道狭小肉红的缝隙间闪烁的银光扰乱心绪。

&ep;&ep;徐存湛转头,闭眼,思绪沉入灵台,照旧修行。

&ep;&ep;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徐存湛复又睁开眼睛,脸上露出困惑神色。

&ep;&ep;他盯着前面波光粼粼的湖面,沉思,忽然翻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囊,将锦囊束口打开,垂眼望去:里面躺着一把情种,约莫米粒大小,浅褐色,看起来与普通种子什么区别。

&ep;&ep;徐存湛盯着这袋情种看了良久,忽的皱眉,复又将锦囊束口系紧,重新把锦囊塞回袖子里。!

&ep;&ep;第40章想睡觉

&ep;&ep;昏睡符确实好用,陈邻这次没做噩梦,睡得舒舒服服。就是睡得迷迷糊糊间,她被热醒了。

&ep;&ep;不是那种天气入夏之后温度自然升高的热,非要形容的话有点像是气温适宜的秋天却非要挨着火炉睡觉时,所感觉到的热。

&ep;&ep;上一次陈邻被热成这样,还是五月底她的北方朋友非要邀请她体验北方人的热坑,睡了十分钟两个人热得出门吃了四支冰棒。

&ep;&ep;睁开眼看见灰蒙蒙将亮未亮天色时,陈邻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半边脸皮都被热得发烫。

&ep;&ep;她偏过脸去看热气的源头,却发现是徐存湛。

&ep;&ep;徐存湛还维持着之前打坐的姿势,两手搭在膝盖上,脑袋微垂,雪白长发一直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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