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等师侄汇报完了,徐存湛才开口:“哦,那是我打的。”

&ep;&ep;师侄:“……”

&ep;&ep;徐存湛:“我不喜欢他在门口贴的那对门联,而且他话太多了。你们就调查到这些?”

&ep;&ep;师侄惭愧的低下了头:“我们只调查到这些,并没有发现任何魔族的踪迹。”

&ep;&ep;徐存湛换了条腿搭着。

&ep;&ep;很奇怪,不管他坐姿多懒散,脊背却总是挺直。陈邻没有专业学过武术,如果她学过一点,就会发现徐存湛不止是脊背挺得很直,而是浑身都挺得很‘直’,每一寸肌肉都随时绷着能发力的状态,根本就没有放松过。

&ep;&ep;但他表面上还是一副在懒散休息的模样,赤金色眼瞳慢吞吞扫过面前那些师侄们。

&ep;&ep;抛开辈分不论年纪的话,这些人大部分都比徐存湛年长。但他们一和徐存湛对视就心虚,不自觉低下了头,面露惭色。

&ep;&ep;徐存湛站起来,推开椅子:“鹞城献祭新娘给鲛人,是从城主父亲那一辈开始的习俗。鲛人老窝里献祭新娘的祭台上刻着魔族文字,但它们不肯说出祭台的来历,我就给它们一锅端了。”

&ep;&ep;“你们去城主家里查一下,能查出什么就全部回报给暮白山,查不出来也无所谓。”

&ep;&ep;众人齐声:“是——”

&ep;&ep;“哦,对了。”徐存湛原本在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回头,目光掠过那些紧张的师侄们,笑了笑,“如果你们发现了魔族的踪迹,也别轻举妄动,一切听宗门安排。”

&ep;&ep;这句话明明是在关心,但师侄们却一个个的都露出了苦大仇深的表情。

&ep;&ep;果不其然,他们师叔下一句便是毫不客气的嘲弄:“毕竟就你们这群人法道的修为,贸然冲过去我都怕你们给对面魔族送午饭。”

&ep;&ep;“既然调查事情调查得那么慢,想必平时修行应当不怎么上心,这三天也别吃饭了,记得每天把三才剑练两个时辰。”

&ep;&ep;众人一激灵,齐刷刷站起来,声音洪亮:“是——”

&ep;&ep;答应得很快,也不敢有意见。

&ep;&ep;徐存湛转身欲走,那位皮肤略黑的师侄连忙追上来,恭恭敬敬从自己腰间搭包里取出一封信,双手递给徐存湛:“师叔请留步!这是师祖命我们转交给你的信,还有掌门也有给你写信。”

&ep;&ep;“还有……”

&ep;&ep;他小心翼翼瞥了眼徐存湛,又飞快的低下眼睫,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ep;&ep;徐存湛接过信,揣进怀里:“说。”

&ep;&ep;皮肤略黑的师侄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掌门让我此次来见师叔,需仔细观察师叔下山数月有什么变化。我……我刚才,观察了一下,感觉师叔变化颇多,故而想斗胆问一问师叔这些变化的缘故。”

&ep;&ep;徐存湛:“问。”

&ep;&ep;“那个……师叔你发绳去哪了?你为什么背着这个棺材?还有那个,那个很丑的布偶——”

&ep;&ep;“很丑的布偶?”徐存湛重复了一遍师侄的形容词,眯起眼,不悦,“哪里丑了?这布偶有鼻子有眼,有手有脚,不是挺好看的吗?”

&ep;&ep;“修道之人,却如此重视外貌,连这点皮相执念都跨不过去,还修什么道?不如现在把衣服脱了回家摸鱼去吧。”

&ep;&ep;师侄哪敢反驳他啊,唯唯诺诺附和:“是我着相了,谢师叔指点。”

&ep;&ep;徐存湛眉头一皱:“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自己的想法都不能坚持?”

&ep;&ep;“……师叔我没什么要问的问题了,我接下来半个月都不吃饭了,会好好吃三元丹摒弃杂念戒五色五音五味的。”师侄生无可恋,一边保证一边眼睛失去高光。

&ep;&ep;徐存湛得到了师侄的保证,很满意,转身离开。

&ep;&ep;走出房间后陈邻终于不用装死,爬起来活动手脚,又想到刚才那几个暮白山弟子的惨状,她不禁在心里摇头。

&ep;&ep;徐存湛,好恶毒一师叔!

&ep;&ep;外面仍旧是深夜,又有小雪簌簌落下。陈邻坐在徐存湛肩头,单手托着自己脸颊:“你不给你师父写信去问酆都的位置吗?”

&ep;&ep;徐存湛:“要写,但要等三个月之后在写。”

&ep;&ep;陈邻一愣:“唉?为什么啊?”

&ep;&ep;她脑子里迅速闪过无数宅斗——啊不是——宗门内斗剧本。什么长老派系啊继承人问题啊扯头花啊藏红花啊臣妾做不到啊……

&ep;&ep;徐存湛伸手接了几片雪花,微微仰头时那张脸也被月光笼罩,声音温和:“刚刚常无为把我师父和师兄的信给我时,我才想起来,我下山之前和我师兄打过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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