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方悦言仔细一瞧,竟是张被叠起来的画。她的心一跳,连忙拿过来展开,果然是她送给柳静娴的那幅。

&ep;&ep;“这画怎么只有一半?”夏荷仔细瞧了瞧,不由得问出了口。

&ep;&ep;好好的一幅画,竟然被人从中间裁开了,而且送到贺亦瑶手中的是下半幅,画上所有的牡丹几乎都只能瞧见枝叶,那些大朵大朵盛开的牡丹,不知去往了何方。

&ep;&ep;贺亦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的手轻轻抚摸上了那半幅画纸,感到指尖下好像有些粉状的东西在摩擦着。

&ep;&ep;她拿起那半幅画走到了窗前,举着画纸对准了阳光,就看到了在那些牡丹枝叶簇拥之下,上面露出几行金粉写成的小字。

&ep;&ep;“令祖母已定下向侯府嫡长女为大夫人,望十姑娘助我一臂之力,毁掉这门亲事。事成之后,另外半幅画自会奉上!手握另外半幅画之人留!”

&ep;&ep;方悦言盯着画上的字迹,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ep;&ep;这些东西很显然是向世子借了柳家的手送来的,难怪会是如此厚礼,原来是想与她联盟。虽说那门亲事,她肯定会想方设法毁掉的,但是与现在这种被人逼迫的情况完全不同。

&ep;&ep;“姑娘,究竟怎么了?”夏荷是个急性子,此刻见到方悦言一直没说话,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千变万化,不由得急声问出了口。

&ep;&ep;方悦言摇了摇头,本来想憋在心底,但终究还是忍耐不住,不由脱口骂道:“日后你们谁再敢当着我的面儿夸向世子的,全部拖出去打嘴!”

&ep;&ep;那几个丫头面面相觑,怎么好好的就提起向世子了。而且还是这样狠毒的模样,姑娘虽然性子厉害,但是对身边的人却是真的好,还从不曾打过她们,现在就为了提起向世子要打她们的嘴。

&ep;&ep;“奴婢们一定不提,姑娘哎,您消消气!”春云先反应过来,甭管什么事儿,让十姑娘迁怒到向世子头上,她们都先应下,哄好了这位小祖宗。

&ep;&ep;方悦言只感觉心头的火气没处撒,几个丫头都眼睛发亮地看着她,摆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让她更加郁结。

&ep;&ep;“外面盛传向世子风姿卓越,一表人才,我从一开始就不信,没想到还没见过就他就已经露出了其禽/兽本质!”她的声音扬得更高了些,骂得越发欢快了。

&ep;&ep;屋内几个丫头面面相觑,都选择了忽略,沉默以对。

&ep;&ep;……

&ep;&ep;“好了,把这半幅画收起来,别让我看见,但是也别弄丢了!”方悦言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将画直接丢给了春云。

&ep;&ep;她就知道不能指望这些丫头贬低向世子,说起来那向世子也着实厉害。明明身后的家庭背景已经让太多的人望而却步,但是他偏偏靠着本身的优秀,吸引到了无数少女的目光。

&ep;&ep;向世子已经十六岁了,到了能说亲的年纪,据说无数高门贵女愿意同他定亲,哪怕成亲之后要面对向王府那一摊子烂事儿,以及公主婆婆和向王妃两位婆婆的刁难,但依然有诸多的媒婆趋之若鹜。

&ep;&ep;收了这些东西之后,方悦言就坐到了椅子上,手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个下午。

&ep;&ep;向侯府的嫡长姑娘可是向世子的堂姐,他们俩什么仇什么怨,要让向世子一个大男人,弄毁了人家一个小姑娘的亲事!

&ep;&ep;更何况这男人在外的名声简直就是犹如谪仙一般,诸多少女心怀春梦,上演非君不嫁的传奇。

&ep;&ep;“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哪里会有那般妖魔化的魅力!”方悦言不满地嘀咕了一句,随手就将桌上的画笔丢进了笔筒里,发出“嘟——”的一声闷响,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ep;&ep;难怪向世子耐不住,要铤而走险用柳家送东西的名头给她传信,原来是老夫人的动作已经变得越发急了。

&ep;&ep;伴随着萧氏离世时间越来越久,眼看大老爷能够续弦的一年之期已经很近了,所以此刻老夫人也不像之前那般遮掩了。

&ep;&ep;萧氏离世八个多月,若枝的孩子出世了,是一个男孩儿。

&ep;&ep;老夫人以还在丧期为由,这个男孩儿的洗三和满月酒全部没有,估计只有大老爷和若枝两人替这个小娃娃庆祝了。若枝连个位份都没有抬,依然是身份不明地住在国公府里,甚至连通房都不算。

&ep;&ep;今儿午膳好容易一家子凑在一起,大老爷再次重提位份一事。

&ep;&ep;“母亲,您看看若枝都已经替您生了孙子了,而且险些损了半条命。即使还在丧期,也该给若枝一个名分。又不用大张旗鼓的,没人会知晓!”方贤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恳求的意味。

&ep;&ep;老夫人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满脸的不耐:“贤儿,在朝为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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