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还有一周多就要到春节了,北京深夜的大街上积雪消融,偶尔会看到三三两两的行人,有的互相搀扶着,可能都是公司聚餐喝多的人。我们尾牙还没有结束,酒桌上的人走了一批,还有一批坚持不懈的举杯畅谈。酒桌能看到人生百态,此时诺大的宴会厅里,有人拿到年终奖正在说着豪言壮语,有人回忆这一年的艰辛潸然泪下。

&ep;&ep;我不喜欢这种气氛,提前离开。赵默说他们可能还要去续摊,没办法送我回家。我自己开车回去,沿途看着有些清冷的街道,有一种一场戏唱罢,演员们纷纷谢幕回家的感觉。

&ep;&ep;回到家,杜明兖戴着帽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我穿着礼服,问道:“怎么穿这样?年底聚餐?”

&ep;&ep;我点点头,纳闷儿他在家还戴着帽子,想起他刚剃了头发,虽然微博上强颜欢笑,但看他一脸的不高兴,肯定心里不情愿。我好笑的坐在他身边,看了看他的帽子说:“摘了让我看看。”

&ep;&ep;“我不。”他傲娇的扬着下巴说,“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ep;&ep;“嘿,怎么说的跟为了我剪得似的。”我开玩笑道,“剪都剪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快让我看看。”

&ep;&ep;他总是很嫌弃我的比喻,挪了挪身子躲开我。我一手按在他胸口,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掉他的帽子,一头圆寸,他头的形状清晰可辩。别说,他的头可真圆,这人长得好,从里到外都好。

&ep;&ep;我呼噜呼噜他的头发,有点扎人。他不耐烦的攥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扑到在沙发上,慢慢逼近我,没有头帘遮挡,他的五官更突出,一双眼睛能勾魂摄魄,凶得很。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的鼻尖若有若无的触碰我的,他像是被激怒的狼,周围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ep;&ep;“现在爷们了吗?”他脖子青筋暴起,咬着牙问。我立刻认怂,频频点头。

&ep;&ep;“那你可以试着接受我吗?”他强势的问。

&ep;&ep;“啊?”

&ep;&ep;他低垂着眼睛,看着我微张的嘴唇,还涂着红色的口红。他越凑越近,我闭上眼睛,他用大拇指抹掉了我嘴上的口红,猛然放开我,站起来背对我说:“这个颜色不适合你。”说完他擦掉手指上的口红,转身对我坏笑。

&ep;&ep;“哈?”我摸不着头绪。

&ep;&ep;“刚才在期待吗?”他狡黠的笑着问,“我亲你可以,你先跟赵默分手。”

&ep;&ep;“神经病。”我起身走回卧室,心脏砰砰一阵狂跳。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在我和他这场没有硝烟的感情拉锯战里,他疯狂的进攻,我拼命的防守,可他那张妖精一样的脸和天使一样的笑容就是作弊。

&ep;&ep;“高兴,”杜明兖敲门,“明天周末,我没什么事,陪我去兜兜风吧。”

&ep;&ep;“什么鬼,兜什么风。不去。”我没好气的拒绝。

&ep;&ep;他似乎猜到我会拒绝,又说:“在美国你答应我三件事,还差一件。”

&ep;&ep;我打开门恶狠狠地说:“你这么挥霍如此宝贵的机会,你会后悔的。也好,三件事都做完了,我就没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了。”

&ep;&ep;他笑得开心,我看了眼手机,提示我明天要去常乐家。我把手机提示展示给他看:“不是我不做,明天是常乐的生日,我得去她家。”他耸耸肩说:“没事,等你回来的。”我翻了个白眼,真执着。

&ep;&ep;自从常乐嫁出去之后,每年她的生日我们都会回到常乐爸妈家过。这一天最辛苦的是常乐妈妈,都是常乐两口子做饭、张罗。今年常乐的肚子太大了,行动不方便,所以今年做饭的重任就落在我的肩上。

&ep;&ep;从小常乐爸爸妈妈都特别喜欢我,每次开家长会就拉着我妈一个劲儿的夸我,有的家长甚至没分清谁是谁妈妈。那会儿我们住一个大院,常乐爸妈经常叫我去家里吃饭,长大了我隔三差五的也会跑过去陪陪常乐爸妈。从小我爸妈就比较宠弟弟,我回家多少会不满或者失落,然后我就喜欢跑去常乐家,因为她爸妈对我特别好,嘘寒问暖,什么好吃的都拿出来给我,让我心里的不平衡在她家都找齐了。

&ep;&ep;这么想起来,这段时间太忙了,我也有小半年没去看常乐的爸妈,借着这次机会我一定得好好表现表现。

&ep;&ep;第二天我早早起床,跑去早市买了各式各样的海鲜,还买了龙虾和鲍鱼,拿出了我爸做年夜饭的架势。买完菜,我又去商场给二老买了很多补品,这段时间也没问一句,父母岁数大了,不知道身体怎么样。

&ep;&ep;当我大包小包的来到常乐家的时候,常乐两口子已经到了。我打一进胡同就开始招呼,像个小孩一样,兴奋的叫家里人出来看看我买了很多礼物。三硕跑出来迎我,接过我的手里的袋子,忍不住吐槽:“好家伙,你这是准备让爸妈吃一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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