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秋天如火一般烧尽了夏季的蓬勃,大风刮过,落叶翩翩,只留着光秃秃的树杈,吱吱呀呀的随风晃动,毫无美感,只有颓然、无力的苟延残喘。

&ep;&ep;我踩着脆生生的干枯叶子,仰着头看着张牙舞爪的枯枝,看得入神。一声尖锐的汽车鸣笛声将我惊醒,我这才继续踱步往家走。距离上次带杜明兖上山已经一周了,这一周杜明兖每天都早出晚归的练舞,准备马上来临的艺考。由于在家都是我一个人,索性在公司忙着比稿方案的事情,不需要急吼吼的回家做饭,也懒得大费周章。

&ep;&ep;曾经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从来没有感觉一个人在家会这么不知所措,我在客厅坐一会儿又不知道干嘛,打开电视就是漫无目的的换台,看什么都没耐心,只是偶尔看到回放杜明兖参加的综艺节目,我会停下来看两眼。

&ep;&ep;或许时间过得如此缓慢,是因为我一直在等他。我习惯坐在卧室飘窗那里看着楼下,每晚过了十点半就会看到杜明兖一个人低着头路过窗下。有时候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不做保姆车到地下车库,几乎每次他都是拖着长长的影子走回来。

&ep;&ep;看到他回来了,我就装作刚好要弄点吃的,恰巧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我都在忙碌。他却每天回来只是跟我抬手打个招呼,然后就戴着耳机看书,也不跟我说话。

&ep;&ep;我想跟他聊点什么,可是看他冷若冰霜的面孔我又找不到话题,有时候尴尬的聊两句,他就沉默不语,更多时候他都这样几乎对我不理不睬。

&ep;&ep;因为上山那天,我抛弃了他。

&ep;&ep;那天晚上本来我们心情舒畅的回家,在路上,我接到了小花的电话,说他刚和赵默他们刚从山上回来,要去老邪的酒吧喝酒,问我要不要一起。我当时几乎毫不犹豫的答应,话一出口我才想起杜明兖,下意识看了他一眼。他还是安安静静的望着窗外,似乎没注意到我。

&ep;&ep;我开着车琢磨着该怎么跟他请假,不想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抛弃他。

&ep;&ep;他见我挂了电话又不说话,回头看我一眼。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欲言又止。

&ep;&ep;“怎么了?”

&ep;&ep;我连忙摇头:“没事,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ep;&ep;他剑眉微蹙,看了眼中控上的时间:“这么晚了,去哪?”

&ep;&ep;我有种小时候出去玩要跟父母请假的胆怯,生怕说了对方不同意。见我吞吞吐吐的,他深深地看我一眼:“我跟你去。”

&ep;&ep;我惊讶道:“你跟我去?可你是杜子轩啊,你去了肯定会被认出来,到时候谁还……”我说着,看他脸色不对,立刻抿着嘴唇闭嘴。

&ep;&ep;我心里有点抵触,我不希望他去,要是带他去我还要跟赵默解释,而且又有被拍到的风险,太得不偿失了。带明星出门,根本就是带个炸药包,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被发现,然后你的生活就被娱乐新闻炸个粉碎。

&ep;&ep;我婉转劝说:“明兖,我跟几个很熟的哥们去酒吧。你看你都没成年,怎么能去酒吧呢。再说,万一你被认出来了……”他已经扭头不再看我,我没再说下去,卡在喉咙里。他生气了。

&ep;&ep;赵默难得过来,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毕竟我和赵默现在还没有敞开心扉的聊过天。都说人喝点酒话多,三杯下肚都是朋友,所以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ep;&ep;“你是去见赵默吧?”杜明兖幽幽地问,“你的电影券被用光了,你怎么约他看电影?”我回答:“哦,没关系,我掏钱也可以。”他瞥了我一眼,路灯昏暗我没看清,但是我隐约感觉到了鄙视。

&ep;&ep;转眼到了家门口,我停下车,刚要再对他解释,他迅速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好像我车里有瘟疫一样,多呆一会儿就会丧命。

&ep;&ep;这是他第一次跟我闹情绪,我有些不知所措。在成年人的世界,我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境况,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有什么想法也都在肚子里经过百转千回再表达,生怕破坏了好不容易维持的表面和谐。而我安于这种表面和谐,也逐渐不会处理、关照别人真是的情绪。

&ep;&ep;我郁闷的看着他被路灯拉长的背影,看起来有点孤独。我于心不忍,想着要不算了,今晚不去了。这时赵默给我发了条微信,问我什么时候到。

&ep;&ep;我思索良久,他是年纪轻轻可以乱发脾气,可我却要抓住每次机会。我回答已经在路上。又怕自己显得不矜持,补上一句:刚好也在附近。

&ep;&ep;我收起手机,窗外已经看不到杜明兖的身影,无奈的摊在座椅上,叹了口气。当务之急是去见赵默,我踩油门离开,只能回来再哄他了。

&ep;&ep;到了酒吧,赵默向我招招手,我微笑着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空座上。他替我要了酒单,安静的等我选了一杯无酒精鸡尾酒之后,替我去吧台点单,又跟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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