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公主抿唇,盯着秦景画给她的草图。秦景以为公主在研究,陪她一起默默看了半天。半晌后,公主惊喜道,“秦景,你的画有进步了哎!”

&ep;&ep;“……”秦景愣一下,继而无力。他说了那么多,公主就关心他的画?她有没有在想季章的伤势啊?

&ep;&ep;公主确实没有。

&ep;&ep;她顾着欣赏秦景的笔迹,哪有心思想别的?

&ep;&ep;“好啦。”公主打个哈欠,搂住他脖颈,温热的呼吸如羽毛般轻拂。她软声道,“反正阿静是知道一些的,等明天她好一些,再问她吧。”

&ep;&ep;秦景点头,看她神色倦怠,就催她去睡。公主整个人缩在他怀里,摇头,“我得等季章的消息,不能睡。”

&ep;&ep;季章的死活关系着小郡主的状况,公主如何能不上心?

&ep;&ep;“属下帮公主去看,公主睡吧。”公主以前总是睡不着,在她想睡觉的时候,秦景一向是希望不搅扰她的。

&ep;&ep;公主想撑一撑,可被爱人哄着睡,她又真的很累,最好还是没撑住,睡了过去。反正有秦景在,公主相信他,胜于相信自己。

&ep;&ep;翌日,公主起床后梳洗时,听秦景汇报现在的情况,老神医诊了一夜,季章未醒,小郡主在露天站了一夜。公主低声骂了一句,急急起身去看人,路上意外地遇到了霍青。

&ep;&ep;霍青站得笔直,身形高瘦又憔悴。看到她,他目中微动,却连点头问安的心情都没有。他眼下青黑,睫毛上沾了晨露,想来这一晚,他同样没睡好。

&ep;&ep;公主走过他,没有理会。她现在不喜霍青,是因为小郡主的缘故。

&ep;&ep;等公主见到刘郁静时,刘郁静已经进了军帐,在焦急又忐忑地询问季章的情况。小姑娘形容萧索,面容惨淡,平日晶亮的目光此时暗淡无比。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甚至不敢看老神医的眼睛,怕自己接受不了真相。

&ep;&ep;老神医道,“尽人事听天命,季侍卫能不能醒来,得看能不能熬过头三天,老夫已经尽力了。”

&ep;&ep;“季章肯定能挺过的!”只需要老神医一句话,小郡主就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乐观无比。

&ep;&ep;老神医欲言又止,看小姑娘那把一小点烛光当明火的执拗模样,不忍多说。

&ep;&ep;等跟公主出去后,老神医到底说了实话,“老夫并不是真的神仙,下刀子一事,左右与普遍医术理论相冲突。郡主那时哭得可怜,老夫是被求得厉害,才动了刀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老夫没多用过这种手段,技术不成熟。季侍卫现在呼吸还在,老夫都觉得是幸运。不过,也就这样了。”

&ep;&ep;“你是说季章醒不过来吗?”公主眨眨眼,惊问——那妹妹该多伤心啊。

&ep;&ep;“季侍卫能不能醒来,得看天意。老夫指的,并不是这件事,”老神医看向秦景,“这方面,秦侍卫应该更清楚。”

&ep;&ep;秦景低声,“他伤的地方太重要,没有几年的休养,别想完全康复。”

&ep;&ep;“那就休养啊。”公主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ep;&ep;秦景扯嘴角,平声静气,“怎么休养?”

&ep;&ep;“该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该补什么就补什么呗……”说到一半,公主就住了口。她听明白老神医和秦景的意思了。季章只是一个侍卫,他哪来的闲钱,去给自己看病治伤?就拿这次说,老神医肯救人,那也是公主的命令。

&ep;&ep;庄老神医医术是高,可他是王爷王妃专门请来看护公主的,并不是为府上上下的人一起看病。

&ep;&ep;季章请不起老神医出手。

&ep;&ep;再说,治病后,养伤更重要。按照秦景的说法,休养,那就是不要动用武功了。不动用武功,王府是养一个废人陪着郡主玩吗?

&ep;&ep;季章醒后,大约也就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ep;&ep;小郡主从小被王妃保护得太好,没有自己的势力,之前连季章的日常调动都没办法,现在更加没办法了。

&ep;&ep;说到底,还是侍卫的出身限制了季章。

&ep;&ep;公主不由看向秦景,她紧紧拽住秦景的衣袖,目有恐慌。侍卫、侍卫……秦景也是侍卫出身,难怪对季章的遭遇感同身受。

&ep;&ep;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和地方,秦景也受过这么重的伤,他也时刻面对着被抛弃的命运?他默默承受一切,生死之间来回徘徊,看天意是否成全。

&ep;&ep;秦景正详细问老神医季章的身体状况,问季章受伤的位置,伤势大小。随着老神医的讲述,秦景完全能凭借自己的经验,在脑海中还原打斗过程……

&ep;&ep;秦侍卫正思索着,腰部被公主从后抱住。

&ep;&ep;他一下子就僵成木头了,在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