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偏偏夜非白往那一坐,就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ep;&ep;紫衫银发,似乎会发光一般。

&ep;&ep;锦凌秋忍不住去想,这样一个出尘脱俗的男子,怎么会为奴,怎么会是个公公呢?

&ep;&ep;“怎么?”夜非白见锦凌秋一直盯着他看,便开口问了一句。

&ep;&ep;锦凌秋连忙收回视线,尴尬的笑笑:“没什么……呃,我要开始验尸了,虽然我不是专业的,但是大概死因应该能分析出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劳烦夜公公帮忙保密一二。”

&ep;&ep;“那是自然。”夜非白答应的很痛快。

&ep;&ep;锦凌秋点点头,收回视线,当她将尸体上白布掀开之后,整个人的气场开始变得让夜非白有些惊讶了。

&ep;&ep;夜非白自认自己见过的人不少,女人更是不计其数,可像锦凌秋这样前后有两幅,甚至三幅截然不同面孔的,却不多。

&ep;&ep;旁人若是有双重身份,总是有表演的成分在其中,而且每一重身份当中,都会流露出其本性中难以掩藏的一面。

&ep;&ep;可锦凌秋却不同。

&ep;&ep;愚蠢的她,狡黠的她,睿智的她,还有此时此刻冷静而专注的她。似乎都是她的本性,没有任何表演的成分。

&ep;&ep;越是这样的她,越是令人看不透,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ep;&ep;陈三彪的尸体只穿了一条亵裤,按照规矩,验尸是需要将衣物尽退的,可是锦凌秋想到这个世界的封建思想,还是决定不要吓着夜非白了,勉强让陈三彪穿着亵裤验尸好了。

&ep;&ep;“死者陈三彪,身高五尺四寸,体型偏胖,身上伤痕叠加,多处淤伤,胸前肚脐上方有三处烙铁伤,伤口结痂,伤处不深,且有很好的后期治疗措施……”

&ep;&ep;锦凌秋开口陈述验尸结果的时候,语气平缓而有节奏,没有了她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也没有了与他谈判时候的促狭狡黠,认真的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ep;&ep;夜非白收敛心神,开始提笔急书。

&ep;&ep;“体表没有致命伤,左胸处伤口虽深却不伤及动脉,而且已经被生物凝胶粘合,不是死亡原因。”

&ep;&ep;生物凝胶?夜非白听到这个词觉得有些奇怪,他见过锦凌秋救治陈三彪的样子,也见过她口中的生物凝胶,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锦凌秋会有那么神奇的东西,居然能将伤口粘上。她到底从何得到的?

&ep;&ep;没有给夜非白太多思考的时间,那边锦凌秋已经开始动刀子了。

&ep;&ep;夜非白看着锦凌秋拿着刀子对陈三彪鞠了一躬,脸上诧异之色更甚,她这是何意?

&ep;&ep;锦凌秋这纯粹是模仿她前世的好闺蜜,法医阿梓。

&ep;&ep;不管死者生前是什么样子,可死了,便是死者为大,既然要解刨尸体,就一定要对尸体尊重,不能把个人情感带到工作中。

&ep;&ep;哪怕死者十恶不赦,作为法医,也要不带任何情绪的让尸体说话,法医不是判官。

&ep;&ep;锦凌秋深吸一口,回忆自己好闺蜜验尸的过程,然后开始在尸体上,下了一个y字型的刀口。

&ep;&ep;夜非白目瞪口呆,几乎要忘了记录。

&ep;&ep;他在大内行厂,见过残忍的血腥的东西,不计其数,可是真正把人剖腹取出器官的,却几乎没有。

&ep;&ep;那样血腥而残忍的一幕,可落在锦凌秋手上,竟然让人感觉有些虔诚。

&ep;&ep;她是那样专注,那样心无旁骛,那样小心谨慎。

&ep;&ep;“结膜苍白,口唇苍白,肝脏、脾脏、呈现失血貌,全身上下,尸斑非常浅淡,分布均匀……耳后有并排三个小针孔……”锦凌秋的话再次响起,夜非白来不及想太多,开始一一记录。

&ep;&ep;虽然锦凌秋话中有很多他听不懂的学术名词,可他却感觉锦凌秋似乎对验尸深谙其道。

&ep;&ep;尤其看她手起刀落毫不犹豫的样子,就连一般男子怕是都不如。

&ep;&ep;那血肉模糊的尸体,那一个个血淋淋的内脏,在她手上仿佛一切都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光泽,似乎那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是一件件在诉说真相的证物。

&ep;&ep;前世里,锦凌秋是非常出色的外科圣手,虽然对验尸并不十分了解,可对于解剖却并不陌生。

&ep;&ep;大约半个时辰,锦凌秋已经将尸体从头到尾的检查过了,不仅如此,她还将内脏一一按照顺序放回了尸体内,苦于没有针线,没办法缝合。

&ep;&ep;“可有缝合的针线?”锦凌秋问道。

&ep;&ep;夜非白还在怔愣中,听锦凌秋这么问,下意识回道:“你还要给他缝合?”一个尸体而已,还是一个陷害过她的人,有必要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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