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猜对了。
&ep;&ep;董老师在教室里点了一轮，到崔让时，他答得很快，也是全班准确率最高的。基本上老师一奏下去，他就能听出是哪四个音。
&ep;&ep;董涛在乐艺就带崔让的课，本就很喜欢崔让，干脆出了七八道给他练，只叫他答得慢一点，给其他同学答题时间，再叫他公布标准答案。
&ep;&ep;黎里耳朵分辨，纸上写划，平均十道题错一两道。准确率不错。
&ep;&ep;“同学们，统考就剩两个月了，抓紧练习啊。勤能补拙，两个月也能改变很多……”董老师讲着，看向某个方向，语速慢下来。
&ep;&ep;同学们跟着他目光看过去。
&ep;&ep;黎里回头，见燕羽倚在四组最后排的窗边，脑袋歪靠在墙壁上，在睡觉，长长的睫羽柔和地垂着。
&ep;&ep;玻璃窗透进来的光撒了一半在他脸上，额上凌乱的碎发正好投了阴影在他眉眼处，只照得他下半张面颊光洁白皙。
&ep;&ep;董老师问崔让：“那新同学叫什么？”
&ep;&ep;崔让说：“燕羽。”
&ep;&ep;“奚音附的那个？”
&ep;&ep;“嗯。”
&ep;&ep;燕羽听到自己名字，醒了，微抬头；阳光照进眼里，他狠狠眯了下眼，偏过头去。
&ep;&ep;董老师嘴唇弯着，却没笑意：“我的课睡得还舒服吗？”
&ep;&ep;教室里哄得一阵笑开。
&ep;&ep;燕羽没做声。
&ep;&ep;董涛放在乐艺都是实力超群的教师，多少有点脾气。他显然对燕羽在他课上睡觉很不满，轻嘲道：“大名鼎鼎奚市音乐学院附中的，挑战一下五个音吧。没事，挑战着玩儿，别有压力。”
&ep;&ep;又是一阵哈笑。
&ep;&ep;而董涛不等话音落，迅速在钢琴上击打出“嗡”的一声闷响，收了室内所有杂音。
&ep;&ep;众人安静，只有少数优生试图分辨是哪五个音符；大部分听不出的，看热闹地瞧燕羽。
&ep;&ep;燕羽无谓地看向窗外，侧脸淡漠，也不知刚才那声他听没听。
&ep;&ep;董老师见状，笑说：“听到几个说几个。”
&ep;&ep;燕羽仍是看着窗外，神态有些疏远。
&ep;&ep;有人笑：“他没睡醒呢。”
&ep;&ep;罗东嘲：“可能耳朵不太行，万一是聋的。”
&ep;&ep;“他平时就不讲话，估计真聋。”
&ep;&ep;又是一阵笑声。
&ep;&ep;董老师觉得大概为难他了，说：“五个确实超纲了，根本不会考。还是按考试的四个来吧。”
&ep;&ep;他正要坐下，燕羽说：“sol，re，sol，降si，升re。”（g，d1，g1，降b1，升d2）
&ep;&ep;崔让看一眼稿纸：「5，2，5，b7，#2」和燕羽是一模一样的答案。
&ep;&ep;其他学生静了少许，不知他对错。
&ep;&ep;董老师笑：“不是猜的吧？”
&ep;&ep;顿起一片议论声：“答对了？”
&ep;&ep;“我去，我只听出三个音。”
&ep;&ep;“我听到两个，还错了一个。”
&ep;&ep;“我就听了个duang！”
&ep;&ep;董老师挑眉：“再加一个？”
&ep;&ep;同学们发愣之际，老师一手敲下去：咚！
&ep;&ep;这次，钢琴的尾音还没落地，燕羽淡道：“re，升fa，do，la，si，降。”
&ep;&ep;崔让的纸上刚写下「2，#4，」……
&ep;&ep;教室一下子炸开。
&ep;&ep;“太快了吧！”
&ep;&ep;“这就是奚音附的实力？”
&ep;&ep;“神呐！”
&ep;&ep;“他答对了？不一定吧……”
&ep;&ep;学生们迫切想知道答案。可此刻，董涛老师根本不解大家的惑了，他盯着燕羽，说：“继续？”
&ep;&ep;燕羽：“随便。”
&ep;&ep;其余人：？？
&ep;&ep;董老师：“你能听几个音？”
&ep;&ep;燕羽：“我刚说了。”
&ep;&ep;随便。
&ep;&ep;教室一阵骚动。董老师面色严肃了，他思索一下，突然，
&ep;&ep;“铛”一声雄浑。
&ep;&ep;崔让在竭力分辨的那一瞬，握笔的手指僵住——他只听到了六个；而那一声浑音尚未散去，燕羽没有丝毫犹豫地开了口：
&ep;&ep;“fa，do，sol，la，升re，la，降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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