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顾芷柔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着,冬影和塔拉的侍女分别伺候好自家主子披上架子上的斗篷,几人便一同出了帐子。

&ep;&ep;万幸的是一路上顾芷柔都未曾遇到昨日见到的那人。

&ep;&ep;到了萧珩那顶帐子外边,十七候在帐子旁边,望见自家王妃,先是愣怔了片刻,才向里边通传。

&ep;&ep;“公子,姑娘来了。”

&ep;&ep;离国王帐中人多眼杂,他自然十分适宜地换了称呼。

&ep;&ep;前日见着萧珩时,他已将他们一行人是如何从苍州来了木城,又是如何从木城到了燕城的事同主子有头有尾地说了一遍。

&ep;&ep;对于眼前这个为了自家主子,能不惧危险,从苍州赶往这燕城的弱女子,十七是打心底里佩服的。这般有胆智且真心为自家主子的女子,这世上怕是再也遇不上一人。

&ep;&ep;只是如今的情形,却容不得他们几人掉以轻心。

&ep;&ep;得了萧珩应声,十七掀开帐帘让顾芷柔进到帐中去。

&ep;&ep;进了帐子,顾芷柔先是一阵打量,这些日子他和谢允应当受了不少苦。

&ep;&ep;见萧珩的帐子虽比不得自己的帐子华丽,但也算舒适,她才稍稍安下些心来。

&ep;&ep;她这才转头去望他,他坐在帐中的小案前,同从前好像一般无二,有布衣掩不住的贵气,只是如今,他的身上穿了件离国男子的衣装。

&ep;&ep;离国男子的衣物将他衬得更加魁梧,也更加英俊。

&ep;&ep;她想起昨天白日里在王帐外边见到他时,他外边穿了件厚厚的大髦,她并不能瞧见他的身形。

&ep;&ep;晚上他偷偷溜进她帐子中时,帐中的灯全灭了,也没法子将他瞧清楚。

&ep;&ep;如今他身上只穿了件夹棉的离国袄子,她却是瞧清楚了。

&ep;&ep;他比从前瘦了,肤色也黑了些。

&ep;&ep;她往他那边走过去,葱白细长的手指轻抚上他的脸庞,她压低声音柔声道:“阿珩,你瘦了,还黑了些。”

&ep;&ep;她的眸子雪亮亮的,萧珩难得有些羞怯却不露在脸上。

&ep;&ep;他将她拉到膝上坐好,手却抚上了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柔柔也瘦了许多,却比为夫好些,并没有变黑。”

&ep;&ep;这会儿,轮到顾芷柔红了脸。

&ep;&ep;瞅见她脸上的赧色,萧珩只轻笑一声,紧紧将她搂入怀中。

&ep;&ep;他们像从前那般紧紧依偎在一起,身上穿着的并不是从前在王府中的华服,彷佛此处并不是燕城的王帐,他们也不过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有情人。

&ep;&ep;可事实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圆满,若是他们不能早日想到出城之法,他们就不能真正安下心。

&ep;&ep;良久之后,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ep;&ep;顾芷柔拿起桌上的毛笔,就着桌上那研磨得还不太浓的墨,在宣纸上写下几字:谢允呢?

&ep;&ep;萧珩只笑笑,接过她手中的笔,将回答写在她那行字旁边:他在城中养伤,如今已无大碍,柔柔放心。

&ep;&ep;顾芷柔终于安下心来,却又想到帐帘前边站着的十七来。

&ep;&ep;她又接过他手中的毛笔,在纸上写下:十七为何在此处。

&ep;&ep;萧珩这次却未去拿她手中的笔,他只将声音压低了些许:“我让他守在你身边,他如今这般,已是失职。”

&ep;&ep;她有些着急,却不忘了将自己的声音压低一些:“是我吩咐他不要跟着,两个弱小的男子自然要更不惹人注意些。”

&ep;&ep;萧珩又笑笑,顾芷柔霎时反应过来,他这又是在诓自己,恼他如今在这王帐中仍有捉弄人的心思,她懊恼地瞅他一眼,才又想起件正事来。

&ep;&ep;她转头在宣纸上简单画出了昨日在青唐嵇祥帐子外边见到的那人。

&ep;&ep;然后,转过头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阿珩这人便是先前在苍州城门下刺杀你的那人,他好像是离王的人。”

&ep;&ep;萧珩皱着眉头望过去,这不就是先前在燕城外边战场上,时时紧盯着自己,要将自己杀死的那个赤奴将军吗?

&ep;&ep;可先前他在燕城中见到过青唐嵇祥下令搜寻自己的王榜,上面写着的是:活捉周国皇二子萧珩。

&ep;&ep;于两国当下的局势来看,自己若真在战场上死了,于离国是十分不利的。

&ep;&ep;离国一半以上的百姓皆靠游牧为生,缺乏粮草,眼下正是冬季,大周若是同他们耗,那一定是大周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ep;&ep;若是将自己活捉,便能与大周天子谈条件。

&ep;&ep;是杀死自己还是活捉自己划算,想必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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