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兴许是我们误会他了,但等到了江州,要赶紧同他撇清关系才是。”顾芷柔知道木板不隔音,将声音压的极低。

&ep;&ep;可还是被隔壁的萧珩听了去,先前他并不知道那衣服里面还夹着……他顿觉懊恼,这一世第一次见她,就叫人给她送了那般私密的衣物,她肯定要误会他是个风流的浪荡公子了。

&ep;&ep;他又将谢允唤了进来,“东西送过去了?可还多送了旁的什么东西?”

&ep;&ep;谢允奇怪,但还是回答他:“送了,就是先前主子看过的那几样。”

&ep;&ep;“没旁的了?”

&ep;&ep;“没了。”

&ep;&ep;“那衣服里的肚兜呢?!”萧珩抬头望向谢允,眸色冷了几分。

&ep;&ep;“衣服里面有肚兜?”谢允红了脸,不敢置信,他和主子竟都忘了将衣服打开看看。

&ep;&ep;“买衣服的那两人,罚俸半月,让他们滚回盛京,我不想在江州城见到他们。至于你,也罚俸半月……”

&ep;&ep;萧珩冷声又道,默默在心里想着之后要怎么向顾芷柔解释,才能让她重新觉得自己是个正经公子,可这样的事好像又不好开口……

&ep;&ep;谢允无辜,但不敢反驳,毕竟也许因为他的疏忽,可能坏了主子在未来主母心目中的形象。

&ep;&ep;顾芷柔她们两个女子,耳力自然比不上萧珩,隔壁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她们吹灯准备歇息,只因为闹了这么一出,心里对萧珩多了几分防范。

&ep;&ep;顾芷柔刻意躲着萧珩,他也察觉出来,后面的几日也未曾去打扰,一晃眼又过了六日,江州城到了。

&ep;&ep;在船上休息了好些天,又有谢老先生帮忙煎药调理,顾芷柔的身子已好了七八成,夜里也不再梦魇心口疼。她只觉得是因为离开了盛京的缘故,未曾多想。

&ep;&ep;等船停靠在码头,她先一步下了船,候在边上等着萧珩。

&ep;&ep;萧珩许是听见隔壁的动静,没叫她多等,也往船下走去。待走到她跟前,同她说:“姑娘那日落水,身上应该没了钱财,我命人驾马车送你们回府。”

&ep;&ep;“那我就谢过公子了,若是要寻公子该去何处呢?”她温和有礼地向他福了福身子。

&ep;&ep;萧珩听见她说要寻他,心中一喜,但未显露出来,只沉声回她:“这几日我就宿于城中驿馆,若姑娘有事可以去那里寻我,只用对掌柜说盛京来的谢公子就好。”

&ep;&ep;他哪里知道顾芷柔压根儿不想再与他有牵扯,问他住在何处不过是想遣人给他送些钱财。救命之恩虽大于天,但钱财足够多了也是能买命的。

&ep;&ep;拜别之后,顾芷柔上了马车,她让那车夫将车驾停到贺家所在的榆钱巷的巷尾,和小婉步行过去。她并不想让萧珩知道她与贺家的关系,再者她们遇上江匪落水又被救上的事,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对声誉也是十分不好的。

&ep;&ep;她五年前回来过,这榆钱巷已变了些模样,但贺家是江州第一富商,不过寻了个路人问了两句,她们便找到了。

&ep;&ep;不巧的是,回来前未曾来过信,能作为信物的信件也在落水之后不知所踪,顾芷柔只能硬着头皮请守门的家丁去通传,“这位大哥,烦请去府里找人通传一声,就说京中的表姑娘回来了。”

&ep;&ep;可那家丁却将两人上下打量一番,“呵,你说你是京中的表姑娘?那我还说我是薛侯爷的远房亲戚呢。你可知贺府的表姑娘是太傅的千金,你算是装错人了。哪凉快哪边待着去,别来这里碍眼。”

&ep;&ep;那人边说边将两人往外推,小婉本想再与那人争执几句,却被顾芷柔拦住了。不怪那人狗眼看人低,她们没有信物,此刻又如此落魄,若她是那人她也不相信自己是顾府的千金。

&ep;&ep;虽是二月,此刻午时刚过,日头不毒辣,但也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来。

&ep;&ep;约莫又等了三刻钟,顾芷柔先是听见一阵马蹄声渐渐近了,侧头望去,便瞧见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自家三表兄——贺承宣。

&ep;&ep;此刻贺承宣背着光,她却面朝着太阳,她抬起手遮着落在眼前的阳光,半眯着眼睛看他。

&ep;&ep;两人已三年未见。

&ep;&ep;贺家的子女生的都很好,此刻的他还同三年前那般面如冠玉,个子瞧着高了不少,更显得长身玉立,较之从前更像是个翩翩公子了。

&ep;&ep;可顾芷柔却狼狈不堪,好几日未曾沐浴更衣,头发像个男子般随意束在头顶,穿着身粗布的男子长衫。因为先前生病,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哪里还能看得出是个娇滴滴的世家姑娘。

&ep;&ep;望见自家表妹,贺承宣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匆匆翻身下马,直直朝她这边走来。他们幼时感情很好,每次回来,他都会爬到后院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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