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如何?”

&ep;&ep;“还能如何。”判官摇头,“阎王罚了孟婆一个月的俸禄,自个儿十年的俸禄也罚了。然后改掉那人的生死薄,让他当夜呛奶而亡,勾回地府灌了孟婆汤,又重投一次胎。”

&ep;&ep;老君不置可否,笑吟吟又倒了一杯梅子酒,判官却说得停不下来,继续道:“老君,你可知生死薄其实是三本?”

&ep;&ep;“哦?”

&ep;&ep;“我不小心瞧见的。”判官醉得厉害,白净的脸皮红得猴屁股一样,他迟缓地四处瞧了瞧,没有人,只有一个冒着烟气的八卦炉。

&ep;&ep;他放了心,咧嘴一笑:“在阎王的书房里,我去送天庭公文时他刚好有事出去,那三本生死薄就在桌上。一本神仙,一本妖魔,一本人。”

&ep;&ep;所以一小杯梅子酒,李八卦光明正大听到了两个事关地府的大秘密:生死薄有三本,还能改。

&ep;&ep;很快,月亮慢慢从云层里钻了出来,缺了一大个口子,依然明晃晃的,照得天地一片温柔的盈白。

&ep;&ep;呱呱呱。

&ep;&ep;不远处的池塘响着不知疲倦的蛙鸣,晚风吹过,带来一袭清新的莲花香。

&ep;&ep;听得李八卦有些饿了,等了一会儿明舟,见他还是惊呆的模样,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又拍了拍他的头,鼓起脸:“你到底去不去呀?不去我可走了,不然二师兄走远了。”

&ep;&ep;地府不是那么好去的,要等阴气最重的时候,地狱之门打开才能进去。而地狱之门,只有池砚能看见。

&ep;&ep;“可、可……”明舟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无力垂头,“不行的,我们两个法力低微,地府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而且八师兄说过,一切都是定数,强求不来。”

&ep;&ep;“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那是定数呢?”李八卦歪了歪头,顿了顿又道,“还有我们之前并没有求过呀,又何来强求?”

&ep;&ep;她歪理一套一套的,明舟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呆呆道:“真的可以吗?元、元清他真的还能活过来?”

&ep;&ep;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李八卦眯着眼睛往前一瞧,是孟洵,池砚,花无邪和曲云流。

&ep;&ep;看来池砚是要出发寻地狱之门了,她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转,回头道:“你只说想不想十二师兄回来吧。”

&ep;&ep;明舟忙不迭点头:“想!”他做梦,不,他不做梦都想元清回来!

&ep;&ep;“那乖乖跟我来。”

&ep;&ep;再不犹豫,明舟一咕噜爬起来:“嗯!”

&ep;&ep;……

&ep;&ep;阴气通常子时最重,黑白无常也喜欢那时出来勾魂。可李家庄近来死人太多,鬼怨太重,天才擦黑,他们已经打开地狱之门出来。

&ep;&ep;黑无常打了一天的马吊,此刻一脸憔悴,哈欠连天,连勾魂锁都拿不稳。

&ep;&ep;白无常斜了他一眼,从兜里掏了个东西扔他怀里:“黑老弟,要是被阎王知道你们私下开赌局,看他不剥了你的皮。”

&ep;&ep;“嘿嘿。”黑无常定睛一看,原来白无常丢的是个蜜桔,他“嘿嘿”笑了两声,剥开橙黄的剥皮,掰一瓣抛到嘴里,酸甜多汁,很是醒神。“我这也是没办法,上次勾了李家庄那人,被他家凶婆娘追到地府大闹一场,阎王可是扣了我两个月的俸禄。不赢点钱,日子过不下去啊。”

&ep;&ep;话虽如此,但你赢过吗?

&ep;&ep;白无常眼里写着明晃晃的鄙视,不再理他,打着哈欠慢悠悠往李家庄走,今日他们接的任务是勾二十个魂。

&ep;&ep;可有得勾咯。

&ep;&ep;“唉,白老哥。”黑无常追上来,嬉皮笑脸道,“不如咱们打个赌呗?”

&ep;&ep;白无常懒洋洋道:“赌什么?”

&ep;&ep;“不多,十两银子。”黑无常想到杭州楼外楼的东坡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早早和判官求来几日后去杭州勾魂的差事,如今万事俱备,只欠吃饭的银子了。

&ep;&ep;白无常嫌弃道:“我是问你,赌什么?”

&ep;&ep;黑无常双目清亮,看着不远处的李家庄,胸有成竹道:“赌那凶婆娘还要杀多少人。我赌三百。”

&ep;&ep;李家庄共有四五百号人,除去他们这几日勾的一百多,三百差不离。

&ep;&ep;“屠庄吗?”白无常眼睛微眯,“好,那我赌,她一个都不杀。”

&ep;&ep;“嘿嘿,我赢定了。”黑无常想到那凶婆娘大闹地府的泼样,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从天而降,笑得嘴角咧到耳朵根。

&ep;&ep;白无常微微一笑,出来时阎王吩咐他转告不知在哪儿打马吊的黑无常,今夜有人会解决好李家庄之事,他们完成今天差事就可以放假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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