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窸窣窸窣。

&ep;&ep;这时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白衣女人在丫鬟簇拥下从院外走来,只见她十七八的模样,脸蛋算不上明艳,弯弯的眉下是一双波光潋滟的杏眼,肌肤和唇都白得有点渗人。

&ep;&ep;炎炎烈日,竟生生让院子降了不少温。

&ep;&ep;来人正是李采荷口中的狐狸精,李庆轩的第二任夫人,李雨儿。她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日子晕倒在李家门前,发高烧烧坏了脑子,醒来什么都忘了。

&ep;&ep;李庆轩怜她孤苦无依,便给她取了李雨儿这个名字,跟在李采荷身边伺候,那时李雨儿才十五岁。

&ep;&ep;谁也没想到两年后,她会成为李家的女主人。

&ep;&ep;李采荷更是恨得牙痒痒,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过,她爹还是义无反顾,娶了只比她大一岁的后娘。

&ep;&ep;“狐狸精。”她啐了一口,声音不高不低。

&ep;&ep;李雨儿却似没听到一般,冷漠地看了一眼挂着的尸体,脸上是不符合她年纪的沉稳:“孟道长,斋饭备好了,还请移步前厅。”

&ep;&ep;李八卦眼睛瞬间发亮:“饭!”

&ep;&ep;孟洵颔首:“多谢李夫人。”

&ep;&ep;李雨儿还是没什么表情,吩咐下人把尸体解下来后,带着众人往前厅走。

&ep;&ep;“奶娘,我们走!”突然“砰”一声,李采荷从后重重撞上李雨儿,走了几步,又恨恨回头,“不要脸的狐狸精!还有你,也不要脸!”

&ep;&ep;一句是对着李雨儿,另一句却是对着花无邪。

&ep;&ep;虽然身陷五百遍《戒律》的阴影,花无邪还是不忘轻佻,笑吟吟道:“李小姐不喜在下这张脸,那我换一张如何?”

&ep;&ep;李采荷:“……”

&ep;&ep;“明小子,我肚子又疼了……”走了一半,元清脸色突然煞白,他拉了拉明舟的袖子,红着脸道,“有没有带草纸?”

&ep;&ep;好吧,从尿床小子变成了拉肚子小子。也不知道元清是水土不服还是吃了不好的东西,近来总是拉肚子。

&ep;&ep;明舟从袖口掏出草纸递给他,笑得乐不可支:“给你,前尿床大王。”

&ep;&ep;元清“哼”一声,捂着肚子一溜烟跑远了。

&ep;&ep;斋菜很是丰盛,满满当当摆了长长一桌,也不知谁交代了,李八卦面前还有一盘刀口蒜泥白肉。

&ep;&ep;猪肉片切得薄薄的,片片透亮,泛着盈润的光泽,蘸上蒜香的调料碟,入口清香不腻,开胃下饭。

&ep;&ep;所以李八卦胃口大开地吃了五大碗白米饭,又把一海碗三鲜菌菇汤喝得一滴不剩,这才心满意足放下筷子。

&ep;&ep;待丫鬟撤下饭桌,李雨儿开口:“昨日小妇人寻得一神医,以后君儿的病由他照料。这几日多谢几位道长挂心,我让管家备好马车干粮,你们随时可以上路。”

&ep;&ep;君儿就是李家大少爷,李少君,一个从出生就躺在床上没起来过的病秧子,今年二十,正是大夫判的生死劫年纪。

&ep;&ep;言下之意,送客。

&ep;&ep;曲云流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轻声道:“李夫人,就算令公子的病无碍。依今日所见,府上恐有鬼怪作祟……”

&ep;&ep;“多谢道长好意。”李雨儿淡淡打断他,起身道,“家中之事小妇人自有计较,不劳挂心。”

&ep;&ep;花无邪慢悠悠地呷了口清茶,撑着下巴道:“可巧了,这世上同我齐名的神医都是我的旧相识,多年未见,在此重逢也是缘分。师兄,容我去和他叙叙旧,再走如何?”

&ep;&ep;三师兄的旧相识不是花魁便是女妖女鬼,何曾有神医了?!除非这神医是女的!明舟正要发问,就见花无邪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

&ep;&ep;须臾,孟洵颔首:“他乡遇故知,理应叙旧。”

&ep;&ep;李雨儿脚步微顿,掩在袖口里的手紧了紧:“怕是不巧,神医要专心替君儿治病,暂不能见客。”

&ep;&ep;“那太可惜了。”花无邪幽幽叹了口气,“唉,既然如此也强求不得,师兄,我们明日启程吧。”

&ep;&ep;孟洵笑:“好。”

&ep;&ep;闻言李雨儿松了口气,再不停留,转身出了前厅。

&ep;&ep;等她走远,曲云流一脸凝重:“师兄,李夫人火急火燎地赶我们走,想必这李宅有古怪。”

&ep;&ep;花无邪拿起串葡萄,一口一颗,摇头晃脑道:“儿子比娘大,爹又死得如此诡异,能不古怪吗?”

&ep;&ep;“那要如何是好?”曲云流叹气,“明日可就要启程了。”

&ep;&ep;“小事一桩。”花无邪挑眉,“夜探可破。”

&ep;&ep;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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