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深夜的直播间飘过一片密密麻麻的“???”

&ep;&ep;“发病间隔时间太短,何漱玉应该是被刺激到了,”姜厌冷静分析道,“所以就算她等会儿清醒,咱们也问不出什么实质性东西。”

&ep;&ep;沈笑笑看着安安稳稳躺在床上的姜厌,总觉得这个场景出现在这里不太对劲。

&ep;&ep;她茫然道,“….所以?”

&ep;&ep;“所以睡觉。”

&ep;&ep;沈笑笑沉默片刻,轻轻躺在了姜厌身侧,而后翻了个身,背对着姜厌。

&ep;&ep;但身后的视线实在太强烈,她的后背几乎要被烧出个洞,两分钟后,沈笑笑又翻过身,低头与满眼阴毒的女人对视了一眼。

&ep;&ep;沈笑笑:“。”

&ep;&ep;姜厌坦然自若:“下巴脱臼了,咬不了人,抱紧些就不会蹦出去。”

&ep;&ep;“…的确是这个理...但我就是说,就是...就是这个脸她是不是…”

&ep;&ep;姜厌困倦地闭上眼:“你不想看她的脸?”

&ep;&ep;沈笑笑如蒙大赦:“对对!”

&ep;&ep;姜厌想了想,把怀里的头跟个玩具似的塞进沈笑笑怀里,“这样就行了。”

&ep;&ep;沈笑笑:“!!”

&ep;&ep;姜厌:“闭嘴。”

&ep;&ep;沈笑笑不敢说话了,伴随着姜厌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她一寸一寸低下头,看着深夜窝在自己怀里的后脑勺,四肢僵直。

&ep;&ep;*

&ep;&ep;接近六点,天边出现了第一缕阳光。

&ep;&ep;沈笑笑一夜未眠,蔫巴巴地拍醒姜厌,见姜厌眼皮终于动了,数不清的委屈瞬间涌出心头。

&ep;&ep;“呜——”

&ep;&ep;姜厌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拍开沈笑笑的手,把何漱玉的头从她怀里捞了出来,看都没看沈笑笑小动物一样寻求爱护的眼神。

&ep;&ep;沈笑笑的哭腔被打断,眼睁睁看着姜厌手腕一翻,与灯泡斗智斗勇一晚上的躯体便获得了自己的头,身首接上只需要一瞬间。

&ep;&ep;顷刻间,“完整”的何漱玉站在床边,眸色在光线下逐渐软化,安静柔和。

&ep;&ep;随之而来的,是她逐渐透明的身体。

&ep;&ep;——天亮了,她该去轮回中等待转世了。

&ep;&ep;沈笑笑低声哼哼了几句,念着何漱玉吓她也不是故意的,还是认真道别,“祝你下辈子长命百岁。”

&ep;&ep;何漱玉大概是想笑一下,但脱臼的下巴,被啃食得残缺而丑陋的躯体,让她的笑扭曲又恐怖。

&ep;&ep;姜厌把手心伸向何漱玉,何漱玉微怔,困惑地看向姜厌。

&ep;&ep;“给些信息。”姜厌说。

&ep;&ep;何漱玉蜷了蜷手指,她发不出声音,事实上,她也不准备说些什么。

&ep;&ep;迟疑很久,她的食指点在姜厌的掌心。

&ep;&ep;她一笔一画写道:

&ep;&ep;「谢谢,但是不要查下去了。」

&ep;&ep;画好句号,何漱玉露出一丝笑,有些苦涩的一个笑。她好像还想写些什么,但嘴唇颤抖着嗫嚅了几下,还是什么都没有写。

&ep;&ep;她转身看向窗外,今天是个晴天,窗下不远处有棵梨树,梨花的香气很淡,慢悠悠地飘进房间,混在筒楼的鱼腥味里,给人一种美好的事物被破坏了感觉。

&ep;&ep;何漱玉靠在窗边,轻轻叹了口气。

&ep;&ep;阳光充盈满房间的时候,何漱玉消失了,消失得干干净净,连带着满屋的红色手印都无影无踪。

&ep;&ep;“叩叩叩!”

&ep;&ep;门外传来程光热闹的敲门声。

&ep;&ep;凝灵丹对灵体的修复能力不是一般丹药能媲美的,休息了三个多小时,程光这会儿俨然已经生龙活虎,他一边敲门一边嚷嚷着要请两人吃大餐。

&ep;&ep;于是三人收拾好东西出了门。

&ep;&ep;天是半明的,不明亮也不压抑,不温暖却也不冷,三人步行到摊点,挑了个陈旧却干净的矮桌边。

&ep;&ep;这地方的清晨哪里有大餐,最后程光点了十二笼蒸饺,硬是摆满了一桌。吃食上得很快,刚出屉的蒸饺,小巧玲珑,晶莹剔透的面皮包裹住鲜美流汁的虾仁,蘸着特调的酱油吃十分诱人。

&ep;&ep;沈笑笑一口一个,塞满三个后,像个在嘴里囤货的海獭,一边努力咀嚼,一边满是怨念地盯着桌角。

&ep;&ep;程光正准备和两人讨论讨论线索,见到沈笑笑受气包的表情,很是纳闷。

&ep;&ep;“起床气?”

&ep;&ep;“应该是吃得太多,”姜厌瞥了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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