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逻辑没有问题,姜厌放下手机。

&ep;&ep;如今刚过正午,虽然筒楼里照不进多少阳光,但楼外光线旺盛,遥遥传来学生的吵闹,筒楼不远处有个小学,现在正是放学点。

&ep;&ep;王婶把筒楼的铁门打开了,强烈的光线涌进楼里,照亮了这处被城市遗忘的角落。这座筒楼建于上世纪末,以前住的都是保密工作者,后来人搬走了,楼留下了,上届市长想着当个地标建筑就没拆,但这楼破败成这样哪有人参观,王婶凭借着和这届市长沾点八杆子外的关系,交了点小钱把楼包下来,赚个房租钱。

&ep;&ep;平日里这楼里根本不住人,只有傍晚租户们才会回来睡个觉,不过也有例外,比如两三个中午要回家吃饭午睡的学生,还有今天刚搬进来的新租户。

&ep;&ep;——不出意外,这些新租户以后白天也会不见踪影了。

&ep;&ep;王婶无聊地叹了口气,点了根劣质香烟靠在大门边,吞云吐雾等着几个孩子放学。

&ep;&ep;不消片刻,两个穿着初中校服的女孩就并肩回来了,是203和207房的孩子,两个女孩热情地跟王婶打了招呼,“婶婶中午好呀,今天也麻烦您啦!”

&ep;&ep;“不麻烦,就等着你们嘞!”王婶笑得满脸都是褶子,“看着你们觉得我都变年轻了喽。”

&ep;&ep;两个女孩嘻嘻哈哈地回了家。

&ep;&ep;王婶香烟吸了一半,终于等到最后一个孩子,这是个不高的小男孩,带着黑色口罩,头上顶着棒球帽,低着头走进了铁门。

&ep;&ep;与王婶擦身而过时,小男孩小声说了句“婶婶中午好”。

&ep;&ep;王婶回了句中午好,倚在门边目送着小男孩上了楼。

&ep;&ep;厄运专挑苦命人哦。

&ep;&ep;好好一娃娃怎么就毁了容呢,王婶悠悠叹了口气,正要转身准备关门,忽然后背一凉,她猛吸了口烟,转头看去。

&ep;&ep;穿着红旗袍的新租户站在楼梯转角,半边脸隐没在阴影里,漆黑的瞳仁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王婶把香烟丢在地上踩了几脚,赶她:“哎呦你站那儿是要吓死我吗,你要是搞那些直播就自己搞,别冷不丁吓我,我心脏可不好!”

&ep;&ep;王婶又瞅了姜厌几眼,“不是我说,这世上就没有鬼,你老弄那些灵异直播早晚把自己吓出毛病!你看你现在,阴沉沉的,吓坏小孩儿。”

&ep;&ep;姜厌:“谢谢,我会考虑的。”

&ep;&ep;王婶:?

&ep;&ep;姜厌拿出刚才背在身后的洋娃娃,冲王婶晃了晃,“这个用还给屋主人吗,刚才打扫床底看到的。”

&ep;&ep;王婶打量了几眼,嫌弃地挥了挥手:“肯定是何漱玉的娃娃,人都死了还啥还,赶紧丢了。晦气得很,那人平时就爱收集这些东西,做事也诡异,上月底我去收租还看到她给自己儿子穿红裙子,她老公也不拦着,那裙子红的哦,大半夜站在窗边,吓得我蹦老么高!”

&ep;&ep;“你知道她为什么收集这些吗?”姜厌问。

&ep;&ep;“找恐怖素材呗,听说还是个恐怖作家呢,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去收租的时候,她从来都坐床上,站都懒得站,没礼貌的很!而且脑子也不正常,大半夜一边拿小刀划自己一边嗷嗷叫的谁都睡不着,要不是张添人不错,我老早就想赶他们走了!”王婶说起何漱玉,满脸都写满了不待见,口不择言道:“就她那种人,死了都不足…”

&ep;&ep;姜厌抬起眼。

&ep;&ep;王婶猛地打住话头,连声“死者为大死者为大”,朝姜厌摆了摆手,回屋了。

&ep;&ep;*

&ep;&ep;下午一点,程光到了604房,叫着两人一起出去吃了午饭,周边没什么饭店,等吃完饭往筒楼走时,已经将近三点。

&ep;&ep;沈笑笑给姜厌讲解超自然管理局的能量检测仪。

&ep;&ep;“咱们局里那个测量仪不太行,除了那种能量波动极大,死的极惨怨念极强,或者生前有强烈执念的灵体,一般都要等一年半载才能被检测出来。”

&ep;&ep;“像是一般小市民,死前执念是想看孩子考上大学这种,这类人的灵体得等它被人间的浊气污染了,能量变强了,测量仪才能测出来。”

&ep;&ep;沈笑笑胸有成竹:“火灾去世的709屋主已经散了,所以这次测试仪测出来的肯定是604的何漱玉,她死的太惨了,属于怨念最重的那种,肯定刚去世就被测出来了!”

&ep;&ep;程光不同意:“不可能,何漱玉才死六天。我师父说过,灵体滞留人间的流程是:身体死亡——头七那天零点,灵魂脱离出身体,回到家里——回魂日的清晨,灵体转世,这时会有百分之一的灵体因为种种原因留在了人间。”

&ep;&ep;程光坚持知识点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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