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欧阳宏峰的葬礼很快举行,而两个人的冷战也延续到葬礼当天。

&ep;&ep;欧阳澈站在中央,接受来人的寒暄和宽慰,低着头一言不发。很多老爷子的商场旧友都依约赶到,来送老爷子最后一程,其中很多都已经白发苍苍,初闻欧阳宏峰死讯,本着多年的经验,特意问了一句,“没听说宏峰身体那么不济,怎么会突然离世呢?”

&ep;&ep;一句无心之语,却戳疼了在场知道视频监控那件事的人,欧阳澈面无表情地站在巨大的黑白照片前,始终保持着沉默。

&ep;&ep;老一辈吊唁完之后,就是关系稍远一些的后辈,一些多多少少受过老爷子恩惠的年轻人或者欧阳家的故交此时都面带悲伤,按部就班地在灵堂前鞠躬叩拜。

&ep;&ep;谁也没有察觉,一个流言在葬礼现场不知不觉地流窜开来,有关于苏冉冉谋害老爷子的事,所谓谎言说多了最后也会变成真的,传到最后,很多人也相信了这样的说辞,开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ep;&ep;而这样的后果,就是留言也传到了当事人的耳朵里。

&ep;&ep;苏冉冉低头守在人群的背后,听着来来往往吊唁的客人议论着这件事,表现得无动于衷。

&ep;&ep;本来作为欧阳澈的妻子,她理应站在和欧阳澈并肩的位置,迎送宾客,但很可惜,她的身份还未公之于众,依现在的情况看来,不公开才是最好的结果。

&ep;&ep;似乎已经习惯了被冷遇,就这么隐藏在众人之中,苏冉冉反倒轻松。

&ep;&ep;苏瑾御也来了葬礼现场,按照礼制吊唁完欧阳宏峰之后,他没有着急离开,目光在人群之中逡巡了半天,才在滴水的走廊拐角处,看到一袭黑衣的苏冉冉。

&ep;&ep;人群来去,不时会碰到她的肩膀,而她发着呆,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些。

&ep;&ep;苏瑾御不自觉蹙起眉头,快步走上前,用后背护住那瘦削的身子,无奈又心疼地叫了一句,“冉冉~”

&ep;&ep;所有的话哽在喉咙中,在突然见到她的这一刻,却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ep;&ep;“这里发生的事,我基本都听说了。欧阳澈太过分了,居然不相信你,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放任他带走你,不然…”

&ep;&ep;苏瑾御很少有这么按捺不住火气的时候,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担心苏冉冉。

&ep;&ep;“瑾御哥。”苏冉冉开口打断了他。

&ep;&ep;“这怪不得他。大家说得也不是全错,的确有个爷爷临死前的监控视频,害死爷爷的那个人从身材发型到走路的习惯,都和我一模一样,别说是别人,连我自己有时候看了都恍惚。”

&ep;&ep;“可是…”

&ep;&ep;“爷爷是他最亲的人,从小陪着他长大,乍然失去,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如果记恨我,能让他稍微舒服一些,就先这样吧。”

&ep;&ep;冷静地说着这些话,苏冉冉一身单薄的黑色衣裙,站在屋檐下,目光落到草地上刮落的枯叶上。

&ep;&ep;苏瑾御心疼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和最初印象里活泼俏皮的模样已经大相径庭,是这些年的生活抹去了她所有的棱角,为欧阳澈变得任人欺凌折辱,这让他怎么能没有怨言。

&ep;&ep;“到现在了你还在为他说话,不管怎样,他如果真的在乎你,就不会舍得让这些流言中伤你,害死他爷爷,多么大的一顶锅,就这么生生扣在你头上,你以后怎么在欧阳家直起腰来,不行,我不能让这件事这么继续下去,我要带你走!”

&ep;&ep;苏瑾御看不下去苏冉冉现在的处境,恨不得下一刻就带苏冉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不是承诺过你吗,会尽可能地相信你,和你站在一起!现在他人呢?还不是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受委屈?!”

&ep;&ep;越说越生气,若是欧阳澈在眼前,苏瑾御一定会打他一顿。

&ep;&ep;看着苏瑾御义愤填膺的表情,苏冉冉突然莞尔一笑,似乎仍处在状况之外,也好像那些被人诟病的话指向的不是她一样。

&ep;&ep;“瑾御哥也会这么动气吗?还真是不多见。“

&ep;&ep;轻巧地叹了一声,苏冉冉将目光投向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辆,幽幽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比上次的误会严重那么多,他都没有赶走我,按照他的脾气,已经是最大程度的履行承诺了。前两天,他也已经说过,他会给我机会让我证明自己,只是现在爷爷尸骨未寒,心理状态很不稳定,怕最后误伤了彼此,才会这么做。”

&ep;&ep;“瑾御哥,我已经是澈的妻子,越是在这种时候,我越不能离开。我想,躲在背后陷害我的人目的就是如此,今天的传言也只不过是推波助澜,我如果就此放手,才真是遂了那个人的愿。”

&ep;&ep;这些话她已经在心口徘徊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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