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楚引歌怕耽搁太子的要事,匆匆吃了几口,就拉着白川舟上了马车,紧赶慢赶到了东宫,而且太子知根知底,他们也就舍了面具。

&ep;&ep;一进宫门,就听到鼓吹喧阗。

&ep;&ep;阿妍从一旁的门口蹿出来,向楚引歌抛洒鲜花:“棠棠,生辰快乐。”

&ep;&ep;原来东宫的要事竟是帮她办生辰宴。

&ep;&ep;“礼乐起,说祝词。”

&ep;&ep;夏风回荡着悠悠袅袅的乐曲。

&ep;&ep;身着宫服的女婢站在两旁,面带笑容,满口都是吉祥语,她每走一步,就被塞上一样贵礼,绫罗绸缎,华美珠宝,还给她带上花冠,说着妙语,逗得她合不拢嘴。

&ep;&ep;还将她引到水池边,池水漫漫,波光粼粼。

&ep;&ep;楚引歌尚不明所以,可白川舟却暗道不妙,水影在身侧轻问:“主上,这是不是同您天刚两亮,就去后湾准备的那出撞了......”

&ep;&ep;话音刚落,就突闻池中一阵巨响,几根水柱直射上天,喷珠溅玉,状如瀑布,倏尔几根水柱又散若飞雪。

&ep;&ep;实乃壮阔奇伟,这样的盛景令在场诸位都不免发出惊叹。

&ep;&ep;只有白川舟在旁一言不发,面色郁沉,这怎么准备了两个生辰礼,两个都能撞上?!

&ep;&ep;热浪滚滚的仲夏被水风凉凉消减了不少燥意。

&ep;&ep;“阿妍,这也太隆重了。”

&ep;&ep;楚引歌并不算是个爱赶热闹场子的人,但这么用心地准备,她还是大受感动,“谢谢你,阿妍,这真是我见过最竭诚的生辰礼......”

&ep;&ep;一个是最用心,这一个是最竭诚......白川舟气促。

&ep;&ep;楚诗妍笑着摆手:“我没这么好的点子,这些都是殿下的主意,他在我去岁生辰的时候做了这出水戏,今日又稍加了些许改良。”

&ep;&ep;“太子殿下?”

&ep;&ep;楚引歌虽尚未见过韩靳,但从他的行事作风来看,既能说服白川舟一同合作,又能吃定自小就目光如炬的阿妍,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ep;&ep;她倒是有了几分好奇。

&ep;&ep;正说着,韩靳着一身锦衣绣袍款步前来,神清气朗,举止高贵。

&ep;&ep;最讨喜的是他的开言:“阿姐,生辰快乐。”

&ep;&ep;如敲冰击缶,拂开阵阵热风,直击人的心腔。

&ep;&ep;白川舟抱臂睥睨,漆眸深深凝他。

&ep;&ep;“姐夫。”韩靳双手作揖。

&ep;&ep;又凑在他身边轻问,“姐夫的脸色怎么不太好?是昨夜没睡好?”

&ep;&ep;“被你恶心的,”一声声的姐夫叫得白川舟寒毛直抖,他冷笑了声:“你再不给我好好说话,别怪我再拿剑刺你。”

&ep;&ep;眼前的水花纷飞,白川舟看得气恼,切齿低语道:“你怎么没同我说准备了这个?”

&ep;&ep;“我都听闻了昨晚宫宴上的事。”

&ep;&ep;韩靳昨夜回东宫后,暗探就同他讲了阁主自看到阁主夫人,眼睛就没离开过,幸好阁主夫人是在他后面跳舞的,否则昨晚的刺杀恐是难成。

&ep;&ep;他轻笑:“我看你对阿姐毫无抵制力,怕你将这惊喜提早同阿姐说了。”

&ep;&ep;这阿姐叫得可真顺畅,白川舟听着尖锐,拿剑柄抵着他的胸腔,威胁道:“不许叫她阿姐,叫谢棠。”

&ep;&ep;可楚引歌却对这声阿姐颇为受用,且看他举止不凡,转脸笑道:“太子殿下,我作为阿妍的长辈,今日趁我在,择日不如撞日,不妨商讨商讨你和阿妍的婚事罢?”

&ep;&ep;韩靳听闻,忙不迭地跑到她身边,十分恭维:“阿姐果然所思所虑比我们这些小辈要深远,那去厅堂议议吧?”

&ep;&ep;白川舟就走在他们三人的身后,看着他们言笑晏晏,茕然一身的孤影更显落寞。

&ep;&ep;水影从宫墙飞越至他的身侧,气喘道:“主上,后湾的掌柜说机关都布置好了,已经撤不了,水戏无论看不看到点就会演,五千两银子必须照收......”

&ep;&ep;“给他吧,”白川舟摆手淡说道,“但这事别让夫人知道了。”

&ep;&ep;花了大价钱却还撞了生辰礼,算是白瞎了。

&ep;&ep;“那主上打算送何作为夫人的生辰礼?”

&ep;&ep;白川舟淡扫了她一眼。

&ep;&ep;水影难得懂了世故,替他分忧,“我那里还有几块长相不太尽善的黑伦石,主上拿去雕磨应当还可以用.....”

&ep;&ep;白川舟的胸口又开始有点疼,他将怀中的锦囊丢给她,狠狠说道:“今日你最好别再出现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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