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恰好药厮有事上来寻她,楚引歌这才脱了身。

&ep;&ep;她等了片刻,见街对岸挂着“香饮子”的幌子,商贩吆喝着“乳糖浇尝一口,骨头都要酥一块;蜜沙冰来一碗,从内到外透心凉呦”。

&ep;&ep;楚引歌放眼望去,那冰沙上浇上一层蜂蜜,淋上香郁的玫瑰卤,再添了勺豆沙,看上去诱人十足。

&ep;&ep;几个姑娘已围在摊子前笑闹打趣地点着冷饮。

&ep;&ep;这天愈热,枝头的蝉鸣叫得愈欢,那冰沙就显得越清凉,越让人垂涎欲滴。

&ep;&ep;楚引歌吞咽下口水,见阿妍还未下来,便径直往小贩那走去。

&ep;&ep;可还没走两步,就被拦下:“阁主夫人要去何处?”

&ep;&ep;楚引歌看向眼前人,浓眉星眼,倒是面生,不过垂眸看到那人身上有狼牙的图腾,知道这是太子的人,她这几天和阿妍无论走到哪里,身后都有穿着这样狼牙图腾的玄衣暗卫紧跟。

&ep;&ep;在世子爷没完成任务前,他们是不会放她和他相见的,也不会让她随意走动。

&ep;&ep;楚引歌指了指樟树下的那个商贩,杏眸微弯,笑道:“我就去买碗蜜沙冰。”

&ep;&ep;“卑职去买。”

&ep;&ep;那人话不多说,几步就跨到摊前,顷刻就捧着满满一杯到她的面前,还贴心地加了白嫩的龙眼肉。

&ep;&ep;楚引歌心下诧异:“你们太子将我和世子爷调查得还真清楚,连我喜好龙眼都知道。”

&ep;&ep;那人眸光暗暗,他其实根本不知她喜好什么,只知她是阁主夫人,淡淡地应了个嗯,没再多说,像往常般隐退在见不到的地处。

&ep;&ep;楚引歌先用舌尖轻钩了口,先是被冰得有些咋舌,尔后紧紧跟上的是余香满齿,确实骨都要酥了,她又迫不及待地舀了几大勺,果肉绵软,蜂蜜甜柔,冰沙爽口,唇齿间被几层滋味糅杂,甜津津的,这也......太好吃了!

&ep;&ep;“欸.....你还在么?”

&ep;&ep;话音刚落,先前的那个男子就倏尔站在她眼前,垂敛看她。

&ep;&ep;楚引歌用绣帕抹了抹唇角,“我还想买杯给......”

&ep;&ep;她的余光扫到了那狼牙图腾,凭她多年对颜色的敏锐,眼前狼牙与她之前见的银白不一样,这是酂白,虽然很细微,但酂白比银白会添一丝柔黄。

&ep;&ep;不对,此人不对劲。

&ep;&ep;她突觉头晕目眩,眼前人恍惚地摇摆成了几重影。

&ep;&ep;她狠厉地将冰沙往地上一摔,切齿道:“你……不是狼牙卫。”

&ep;&ep;可话出口,已是绵软无力。

&ep;&ep;撑墙踉踉跄跄就要往铺里走,却被男子拦腰抱起。

&ep;&ep;楚引歌朝他劈掌而去,却被他一手握住。

&ep;&ep;“阁主夫人洞察力不错。”

&ep;&ep;男子往她的颈上一拍,见她彻底晕了过去,眉眼一挑,“但......晚了。”

&ep;&ep;-

&ep;&ep;蝉嚣燥燥,热浪滚滚。

&ep;&ep;楚诗妍在得知楚引歌不见了,瞬间瘫软坐地,慌得如枝头上叫不出声的蝉,缓了好一阵忙让人往宫中递信给太子。

&ep;&ep;韩靳在收到消息前,正在绥殿立一侧看白川舟和父皇弈棋。

&ep;&ep;“进贡一事已是朕对不开战的妥协。”

&ep;&ep;隋国皇帝笑道,将围在黑子内的白子尽数收入手心,“阁主还年轻,做人不要过于得寸进尺。”

&ep;&ep;白川舟清淡一笑,缓下白子。

&ep;&ep;毫不斟酌,落于“簧”点,围成“金柜角”,皇帝的面色一变,眸色微凛,黑子已是大势已去。

&ep;&ep;“陛下,莫要顾此失彼啊,”白川舟往后一靠,懒懒说道,“进贡,进攻,皆不可取。”

&ep;&ep;他呷了口茶,“别届时因小失大,满盘皆输。”

&ep;&ep;语气虽是闲散,但言词中的威逼却是坦荡直白。

&ep;&ep;天气本就热,皇帝又输了棋,怒火直冲而上,开口斥责:“阁主好大的语气!朕倒要看看,这天下到底是黑子赢,还是白子赢!”

&ep;&ep;韩靳在旁忙劝道,“父皇息怒,阁主所言的是棋局,绝无半分对父皇不敬之意。”

&ep;&ep;“太子倒是会奉承。”

&ep;&ep;皇上鄙夷地觑了他眼,“朕也乏了,也请阁主回去后再想想朕的话,对宣国这样的弱国而言,已是恩赐了,今日晚宴朕希望听到阁主主动献上城池之言。”

&ep;&ep;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高人一等,睥睨不屑。

&ep;&ep;白川舟正欲驳之,被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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