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无碍,”楚引歌摆了摆手,“你追出来作甚?”

&ep;&ep;楚诗妍趁她张嘴之际,忙不迭地塞入绣球酥,扬眉说道:“你还未吃早膳吧?给你垫点肚子,母亲就是嘴碎,没有坏心,你别往心里去,那宣安画院,可是皇家宫廷画院,皇上一手创办,多少人十年寒窗都未考入,你却一举就中,奇才啊。”

&ep;&ep;“棠棠,你都不知道,我现在走到哪都得说一句,邺城第一女画手是我家棠棠,可骄傲了。”

&ep;&ep;绣球酥香甜丝丝,楚引歌感受着层层脆酥化在唇齿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一岁的妹妹,眉眼弯弯,心里的郁结也消散了大半。

&ep;&ep;她虽看不上王氏的行事作风,但对于阿妍,她还是很喜欢的,这个阿妹,或许是从小被全府捧在掌心,笑起来都是甜的,善良天真,半分刻薄都不曾随王氏。

&ep;&ep;她轻捏了捏楚诗妍粉润的脸蛋,笑道:“又不叫棠棠姐,没大没小。”

&ep;&ep;楚诗妍知道刚刚那茬不愉悦的对话已被揭了去,面色倏尔轻松了不少,捧着楚引歌的纤指:“好好,我小心端着棠棠姐这国手嘞。”

&ep;&ep;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到了影壁,青帷马车早已备好,驻在楚府门口。

&ep;&ep;“阿妍,就送到这儿吧,”楚引歌从身边的如春手中拿过白纱幕离,冠戴齐整,“天色还早,你早膳因我之故也没吃好,再回去吃点吧。”

&ep;&ep;楚诗妍又扭捏了几下,楚引歌这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挑眉问道:“你送我出来,还另有企图?”

&ep;&ep;“这都被棠棠姐看出来了,”楚诗妍面色红晕,扫了眼周遭,都是贴身丫鬟,这才从宽袖中拿出一信笺塞进她的袍内,低语道,“阿姐,这信你帮我交给画院里的宋誉。”

&ep;&ep;宋誉乃一介清寒,和楚引歌在去岁春闱时一同考入宣安画院,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她师父宋沂的儿子。

&ep;&ep;十余年间,宋沂教她绘画,还在无意当中,将她引见给了天池剑派的掌门左渊,习剑至今。

&ep;&ep;不过除了她师父和宋誉外,无人知道她会剑术。

&ep;&ep;可阿妍与这家人八竿子打不着边啊。

&ep;&ep;楚引歌惊诧,“你怎么认识宋誉的?”

&ep;&ep;“不就是那次,我送你去画院上值,”楚诗妍羞赧,红晕从脖颈漫到了耳朵尖,“在宫门处惊鸿一瞥,就一眼万年。”

&ep;&ep;……

&ep;&ep;这择夫标准倒是简洁明了,说白了,就是要好看的。

&ep;&ep;或许是和宋誉太熟悉了,楚引歌完全没觉着这人看一眼就能让人沦陷的地步,甚至都比不上……

&ep;&ep;风驰电掣间,她的脑海中闪过那双漫不经心的修眸,痞坏又风流,喉间微哽,脱口而出道:“你要不要去看一眼世子爷?”

&ep;&ep;第4章心上蝶

&ep;&ep;话说出口后,楚引歌就自觉失言了。

&ep;&ep;那人虽是救了她,但骨子里的放浪形骸却是没跑的,连咬个盘扣都沾染着潮腻的情.欲,这样的浪子,实在不是什么良婿。

&ep;&ep;她不该为了他的一时相助,而心软地帮他说好话。

&ep;&ep;楚引歌将信笺往袖内塞了塞,“算了,当我没说。”

&ep;&ep;声色听不出任何情绪。

&ep;&ep;可楚诗妍哪会放过她,眼神狡黠:“棠棠,你不对劲。”

&ep;&ep;她还从未在楚引歌的口中听她谈过任何男子,连名字都不曾有,今日却主动提及要她去看看世子爷,实属怪异。

&ep;&ep;“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看到过那烂男人了?”

&ep;&ep;楚引歌往外走去,眸色平静:“没,不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嘛,虽不说后续如何,但你们现在毕竟有婚约,我这般帮你给其他男子递信,罪孽深重,佛祖是要怪罪的。”

&ep;&ep;这样的说辞,楚诗妍确实信的,她从没看过像楚引歌这般信佛的女子,平日里除了去画院上值,就是去天佑寺烧香拜佛。

&ep;&ep;本是烂漫活泼的豆蔻年华,也不知是不是被香火浸润久了,楚引歌身上是可见的清心寡欲。

&ep;&ep;楚诗妍不再疑心,随着她走向马车,边嗔怪道:“别打趣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桩婚事定得有多荒唐……”

&ep;&ep;说起来是挺荒唐离谱的,按照楚老爷年轻时的身家,根本高攀不上靖海侯府,所以渊源还是在上上一辈,楚老爷的爹,也就是楚诗妍的祖父,楚太爷。

&ep;&ep;那是个极心善的中医,那时天下动荡,战时连连,他就自发上战场,不收分两给战士们看病。

&ep;&ep;这也是好巧不巧,救了一将军姓白,将军被救活后,直捣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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