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回到修道院,让娜才想起利维公爵方才的触摸,不想还好,一想起来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ep;&ep;在她洗第十四遍手时,尤妮斯神情怪异地敲门,说有人找。

&ep;&ep;她与尤妮斯对视一眼,尤妮斯用眼神提醒让娜注意安全。

&ep;&ep;少女警惕地走进会客厅。

&ep;&ep;本身这里不是用来作会客厅的,只是靠客房近,又毗邻缮写室,正好合适。

&ep;&ep;原本的会客厅则作为小餐厅,平时嬷嬷们在这吃饭,有时用来待客。

&ep;&ep;房间里有一位身着华丽的男人,瘦削、结实穿着不合身的斗篷,面孔精明,一双老鼠眼不停打量她。

&ep;&ep;一旁桑德嬷嬷也在,有熟悉的人在身边,让娜松了口气,她走进房间。

&ep;&ep;“让娜小姐,是不是?”老鼠眼男人立刻迎上来,像一只大蜥蜴,以眼睛为舌,把她全身都舔了一遍。

&ep;&ep;“我是让娜&ep;·&ep;卡萨特,您有什么事吗?”让娜维持住修女的体面。

&ep;&ep;“让娜小姐真是天生丽质,若是您在达莫尔街⑴……不,尼乌斯街⑵,天知道会伤害多少男人的心,又会从他们口袋里掏空多少银币?”老鼠眼男人啧啧感叹。

&ep;&ep;让娜皱眉,遑论他是否在把这句话当作恭维。

&ep;&ep;对一位修女说这种话,本身就是大不敬的,他看上去无所顾忌。

&ep;&ep;“这里是我家主人给您的礼物,慰劳您今天奉餐辛苦,希望您务必收下。”老鼠眼男人斜一眼身旁的仆人,那人急急忙忙奉上一个印花木盒。

&ep;&ep;仆人把木盒打开,里面是好几串闪耀的碧绿橄榄石项链,一对猫眼石耳环,以及一颗璀璨的帕帕拉恰蓝宝石戒指。

&ep;&ep;纵使迟钝如让娜,也在木盒打开的一瞬明白男人和他背后之人的意思。

&ep;&ep;让娜纹丝不动,脸变得更苍白,忍耐着什么似的问他,“请问,你主人是谁?”

&ep;&ep;“是好心的利维公爵。”说出自己主人名字时,他眉毛高挑起,鬼祟的眼睛冒出特别的光芒。

&ep;&ep;听到利维公爵名字时,让娜瞳孔干涩,差点站不稳。

&ep;&ep;鬼使神差的,她的裙下冒出熟悉的触手扶住她的大腿。

&ep;&ep;熟悉的触感,安抚式地、像小动物一般蹭她。

&ep;&ep;这让她的情绪缓解了很多。

&ep;&ep;“抱歉,这份大礼过于昂贵,我无法收下。”她强装镇定,说着就要离开。

&ep;&ep;在她离开会客厅之前,身后传来又湿又冷的声音,像是夜雨过季,留下寒湿的霉斑。

&ep;&ep;“请您好好考虑一下,过几日我还会来一趟。”

&ep;&ep;即使不转身,她也能感受到男人尾随的目光。

&ep;&ep;他的视线定格在她的脚踝,那是除了双手以外,唯一会随着她走路露出皮肤的位置。

&ep;&ep;她逃也似的走掉,回到房间,把自己整个人裹进被子里。

&ep;&ep;“呜……”小声地抑制住自己的抽泣。

&ep;&ep;利维公爵。

&ep;&ep;这个名字无比陌生但也无比熟悉。

&ep;&ep;她记得的,虽然当时她年纪太小,就连哥哥都以为她忘了。

&ep;&ep;但她记得的,利维公爵扩张属田,把父母农田侵占。

&ep;&ep;父母亲去讨要两回不成,被打得血淋淋的拖出来。

&ep;&ep;当天夜里就去世了。

&ep;&ep;她记得哥哥痛苦不已却极力隐瞒的眼神,他说,爸爸妈妈去找爷爷奶奶了。

&ep;&ep;后来,他们两个孤儿被邻居盯上,房子被隔壁侵占。只能露宿街头,与其他孤儿抢残羹冷饭。

&ep;&ep;直到她进修道院才缓解许多。

&ep;&ep;少女趴在床上,柔软的被子裹紧她。

&ep;&ep;敲骨吸髓这件事,利维公爵做到了典范。杀了她的父母,还要她做情人。

&ep;&ep;少女眼泪里的凄哀流进枕头里,又流入心脏。

&ep;&ep;一滴一滴泪水汇聚,满满当当地灌满心脏,要破碎裂开一般地满是裂纹,挤得她发痛。

&ep;&ep;“咕叽……”

&ep;&ep;有什么东西往被子里挤,少女吓了一跳,她掀开被子,一个小猫大,像章鱼——更像水母一样的生物在挤进她被窝。

&ep;&ep;突然掀开被子,那生物不舒服地“咕噜”了一下,蹭到她大腿边,用小小的触手缠抱住她。

&ep;&ep;“咯噜咯噜……”它发出高兴的呼噜声。

&ep;&ep;让娜抬眼,果然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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