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像收纳师一般,贴心地把凌乱的桌面摆放整齐。

&ep;&ep;闻念不太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玩笑似的说:“你有强迫症?”

&ep;&ep;“嗯?”薛淼怔了怔,脸微微发红,“不是,我就是……”

&ep;&ep;闻念自觉神经过于敏感了,起身挽起薛淼胳膊,开朗地说:“去吃早餐吧!”

&ep;&ep;岛台旁,娄治照例做咖啡。见着闻念,他脸色不大好看,看来霍司偈已经把事情告诉他了。不知道怎么说的,霍司偈应该不会轻易给人难堪。

&ep;&ep;早餐丰盛,霍司偈和叶初分享同一份报纸,各看各的。

&ep;&ep;闻念在霍司偈另一边坐下,手还没落下来,一幅干净筷子就递了过来。闻念瞄了他一眼,想瞧出他收信之后的异状,无果。

&ep;&ep;她回头夹一只生煎,沉醉在口腹之欲中。

&ep;&ep;“考虑得怎样?”报纸翻页,男人声音低沉悦耳。闻念一口汤汁爆在腔壁上,吐息热气。

&ep;&ep;薛淼一直注视他们,见状赶紧递来纸巾。

&ep;&ep;闻念擦了擦嘴,喝了口豆浆,更烫。娄治适时送来一杯冰水,她没客气。

&ep;&ep;兵荒马乱一场,闻念端作仪态,朝霍司偈说:“当然好了。你得请我吃好吃的。”

&ep;&ep;霍司偈叠起报纸,说:“晚一点来接你。”

&ep;&ep;“你让——”闻念指了指手机,“告诉我地址就好。我下午要去印刷公司,有个活儿。”

&ep;&ep;人陆续离开,闻念在餐桌上翻看的报纸,娄治几度想要说些什么,但闻念腻烦了严肃的谈话局,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ep;&ep;昨天在咖啡厅谈话,娄治显然隐瞒了分手的实情。不过闻念并不在意,只是腻烦了谈话局,和他在一起没有那么纯粹快乐了。

&ep;&ep;原因在于周希年,这个令人不安的前任。

&ep;&ep;下午闻念上印刷公司选纸张材料,最强人脉赵大制片发来微信透漏,正在采访娄治和周希年。

&ep;&ep;闻念使坏:打起来了?

&ep;&ep;赵时雨:……

&ep;&ep;赵时雨:周希年有dpd,希望你稍微理解一下。

&ep;&ep;节目组在编排故事线,如果闻念和娄治现在就结束,会失去综艺的戏剧张力。闻念知道赵时雨的意思,回复:本来也没什么,只是我这个人不喜欢复杂的东西,趋利避害。哥,我们各退一步,互帮互助。

&ep;&ep;dpd,依赖型人格障碍,表现有抗拒风险、焦虑、不自信,依赖别人,任何事都希望由别人来决定。闻念查到这个词条,莫名想起网上前阵子批判的“娇妻”,一种典型的东亚女生存形态,其实就很像dpd。

&ep;&ep;周希年表面上很难让人联想到“娇妻”,一个人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娄治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闻念不愿再想。

&ep;&ep;张秘书一早就发来餐厅地址,闻念回复:事情办完了,我过去等小霍总(玫瑰)

&ep;&ep;没一会儿,张秘书回:(咖啡)(咖啡)

&ep;&ep;行车路上,闻念戴着耳塞看手机。节目播出后陆续有好多人来搭话,大部分是惊讶、好奇,也有些人不怀好意地调侃,发来各种分析贴。有一篇的内容令人印象深刻,从节目里的一举一动分析她家庭背景,说她把综艺当跳板,接近豪门圈层,效仿某位知名企业家妻子的成功路径。

&ep;&ep;还有所谓的知情人爆料她离职的时间,称离职一周立即参与恋综录制,说明这是有预谋的活动,是一芥的营销战略,她和一芥签了合约。

&ep;&ep;闻念觉着,有机会得问下霍司偈,到底给不给她钱,给钱她可以演得卖力一点。

&ep;&ep;最损的是一帮朋友,明知道节目组有规定,他们天天在群里发各种综艺截图,还大言不惭说,这些规定根本就是节目组拿来测验人性的,5g时代,谁能忍得住不看舆论,何况她一个前广告人现博主,高强度冲浪。

&ep;&ep;闻念没反驳,却也真的能克制住不去搜索。或许是一种警觉,知道网络生态是什么样,也清楚自己的心脏几斤几两,就不给自己找事了。

&ep;&ep;只可惜,不找事,事会主动找来。

&ep;&ep;闻念的社交主页第一次收到谩骂,“你渴男的样子真几把贱”。这种无差别攻击破坏力不大,让人在意的是另一条,“上班的时候某人可没少骂甲方太子爷”。

&ep;&ep;她按住这条评论,准备删除,底下弹出新回复。

&ep;&ep;id的用户舌战群儒,擅用中日韩英四国语与本埠方言,各式热梗段子信手拈来。网友点进她主页寻找破裂,却骂骂咧咧退出来。

&ep;&ep;没有露脸照片,不多的几则生活贴显示其人生活优渥,互联网生存等级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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