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虽然碍于当时身份没有出言,却觉得你是个软心肠的人,连对这种乞丐也有微善。”还差点以为你是那种妇人之仁的人。

&ep;&ep;盛姿以为他在嘲讽:“我是不记得了,但就算做过那又怎样,你现在觉得我暴戾、轻视人命,你又好到哪里去,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ep;&ep;启斐摇头,很是耐心:“阿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原来是有那种仁慈和善意的,还有你在秘书省写过的文章,和在那年我去山南道之前,你还劝我兴修水利,你都忘了吗?”

&ep;&ep;“怎么,我不像你原先想的那样,能帮你富国勤政你就打算后悔了?觉得找错人了?你把明筭仕子人数扩招得都没地放、和你心意大肆封赏的时候我说过什么没有,现在觉得建造宫殿的钱挤了你赏赐的份额,就想和那些大臣一样来说服说教我,没这么容易的事!我就算把他们全贬出去,这宫殿一样修的出来你信不信!”

&ep;&ep;盛姿气得索性转身欲走,被启斐一把拉住。

&ep;&ep;“阿姿!我并不指望你如何帮我治理天下,千古流芳什么的,我比你更憎恨那片肮脏的地方,我阿耶有多重视他的圣名和天下,我就有多想毁掉它,那地方可是载着我阿娘的血!”

&ep;&ep;盛姿看着他发红哀戚的眼眶,终于还是垂下手臂。

&ep;&ep;看盛姿不那么气愤了,他才继续道:“只不过我不希望你像现在这样,因为我而惩罚自己。你不惜代价地笼络群臣操控权利,是因为你憎恨当初那种被权利压迫低头的自己。你现在已经掌控朝廷乃至天下了,要是真的想,安乐奢逸也好醉生梦死也好杀人如麻也好,你若真的想,我不再拦你!”

&ep;&ep;“但我怕你后悔,阿姿。我最憎恨容朝皇室不过,它爱如何如何,分崩离析我都不在乎,可是你呢阿姿,你做这些是真的开心吗,而不是只为了麻痹自己?你也许并不是这样的,你问问你的心!阿姿,你得想清楚。你要得到的都得到了,你当然可以用到手的权利补偿自己,但是没必要做你不喜欢做的人。”

&ep;&ep;盛姿有些怔愣,但启斐紧紧抱了一下她,却又万分不舍地松开了,他在她耳边轻轻道:“我不打扰你,给你独处的时间慢慢想,建不建行宫这种小事,我不会拦你。”

&ep;&ep;说罢,他反身朝来时的路回去。

&ep;&ep;泠风和冬阳看见启斐的示意,行了礼,从远处走来:“圣……娘子,那边还有一辆车,您看您是要去哪?”

&ep;&ep;“去,去……回家吧。”盛姿乱成一团,最后下意识道。

&ep;&ep;这家,当然是指盛府。

&ep;&ep;盛姿回去的时候,正遇上她阿耶着了官服要出门,看见她回来,脸上讶异的表情控制不住。

&ep;&ep;“阿耶要入宫吗?”盛姿问。

&ep;&ep;盛修摇了摇头,看她神情恍惚,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不是,阿耶是打算去找你,有话想和你说。你既然回家了,那走,我们进去吧。”

&ep;&ep;书房里,盛姿给盛修倒了杯茶:“阿耶找我是什么事,怎么还穿上官服了。”

&ep;&ep;盛修不答反问:“姿儿最近还好吗,怎么神情恹恹地,是有心事吗?”

&ep;&ep;盛姿下垂视线,避开他的目光:“也不算有吧,不过是……不过是怀德宫修建的事,又有人上疏叽叽歪歪而已。”

&ep;&ep;“可阿姿若真不在意他们所说的内容,就不会这么苦恼了不是。”

&ep;&ep;盛姿茫然地抬起头,阿耶说话,可真是一针见血啊!

&ep;&ep;盛修温声道:“有时候我也在想,你搞这些真的快乐吗,还是一边开心一边却在谴责自己。”

&ep;&ep;盛姿闷闷道:“其实我也不大知道,我是挺喜欢宫殿没错,但也就还好吧。”

&ep;&ep;和她曾经的别墅比起来,除了地方更大,很多方面还不如冬暖夏凉的精装修别墅,但既然不用她打扫也不用她烧炭置冰,那就还说得过去。

&ep;&ep;“那姿儿前些天是为什么和至尊发生争执了?”

&ep;&ep;盛姿缓缓移开视线,但到底没有那么抗拒了。

&ep;&ep;“我猜,是因为姿儿没有了新目标,对不对?”

&ep;&ep;“新目标?”

&ep;&ep;“你真是个和你阿翁很像的孩子。”盛修叹了口气,说不出是欣慰还是担忧,“有目标的时候会激情澎湃,充满劲头,失去了目标反而容易萎靡不振。”

&ep;&ep;“姿儿,你在那里待的太久了,那是个容易迷失本性的地方。”盛修顿了顿,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一些曾经的事,神情有一瞬追忆而惋惜。

&ep;&ep;盛姿的眼神落在他的官服上,这就是阿耶穿官服的原因?如果她确实变了,就提醒自己是一个官员而非父亲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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