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他人,真是自由又豪爽。”

&ep;&ep;她忽然顿住,才发现,微不可查地,她居然有点羡慕。

&ep;&ep;她从前从不羡慕李三娘的。

&ep;&ep;不过好在只有一点。她撂下笔,像卷起那副字一样一起收好心绪,扔进阔口瓶里,于是就一点不剩了……似乎。

&ep;&ep;启斐从回忆里出来,忽然明白,没说也正是她表明的态度。

&ep;&ep;他垂眸,唇角轻微勾起一点,又示意长夏让他们肃静。

&ep;&ep;“朕登基时日尚浅,更应修德俭身,此时尚不宜封禅。此时作罢,休得再提。”

&ep;&ep;启斐本欲就此打住,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温卿忠君慧心,通晓古意,擢升通议大夫,赐绢百匹。”

&ep;&ep;盛姿一路回去栖凤阁,心里还在过方才的事。

&ep;&ep;兰华虽然滑头却也有用,比起古板的赖家时不时还给她添堵,还算能用。

&ep;&ep;她用人一向不拘小节,只要肯吃她给的甜头,总会有一天能用上的。

&ep;&ep;赵敞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原来的时候孤傲,但用起来才发现是真丝滑,她都有点爱不释手。

&ep;&ep;再就是孙氏,可惜了启斐那边肯定是过不了,要不然那几个虽然人品不行但办起事来倒有一套,舍得下脸又狠得了心,一些不起眼暗下的事派过去真是再合适不过。

&ep;&ep;盛姿一回去,就被启安扑到身上,她抱起启安往殿内走,启安也乖乖地揽着她,不似让其他人抱时东扭西扭。

&ep;&ep;她刚坐在胡床上,魏鲂已经搬了张小案过来,又添放了茶水糕点。等她抱着启安逗了一会觉得手累,想把启安放下,刚伸臂魏鲂就把启安接了过去。

&ep;&ep;这一套行云流水下来,连冬阳都瞪了他一眼,你一个寺人,专抢我活儿是几个意思?

&ep;&ep;魏鲂默而不语。

&ep;&ep;盛姿也不理他们这些小心思,毕竟魏鲂确实顺手。

&ep;&ep;说起来魏鲂从前原来也算天之骄子,是家里的嫡次子,若非启敏造反一案受了牵连,现下也应该当他着的“小郎”让人伺候。

&ep;&ep;他生得一副好面庞,不知谁黑心,在他家大多流放的判决里,偏留他进宫净身,作了寺人。

&ep;&ep;哪的腌臜事都不会少,皇宫就更别提了。估计那两年也没少受折辱,忍不下去了这才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在她面前露了脸。

&ep;&ep;这些都是泠风报给她的。她想留人在身边,泠风自然要去查查底细。

&ep;&ep;魏鲂长得悦目,手脚也麻利,后来一点点提拔着,就做到了近身。

&ep;&ep;泠风劝她,到底算是个男人,她从前的名声又是那样子的,太显眼不好,就派去了启安身边。

&ep;&ep;盛姿有一次闲极无聊忽然想,若她是魏鲂的位置,怕是恨透了启敏谋反案的一干人等,连带着那个揭举的人,当然也要恨上。

&ep;&ep;魏鲂对她有没有恨,她不晓得,也不在乎。

&ep;&ep;或许从前是有,但他如今依仗于她,所以在她面前,也都是恭顺。

&ep;&ep;盛姿把他提拔到内常侍,在她默许的范围内,他自然可以报他的小仇,盛姿不关注。

&ep;&ep;但她毕竟不是耳根软的人,所以魏鲂也从不越界。

&ep;&ep;这也是她喜欢魏鲂的缘故。他绝对是个聪明人,虽然还到不了赵敞那列等人的程度,却也懂得分寸。

&ep;&ep;盛姿也不想承认,但是在那一刻她确实体会到了权力的滋味——把控他人,要生就生要死就死,任其如何心思,却都不敢违逆,是否当日启斐强留她在宫里时也是这样快然?

&ep;&ep;除此以外,令她更为感叹的是泠风的成长速度。从原来的小小婢女,到如今身边最得手女吏,泠风的进步有目共睹。

&ep;&ep;纳贤四年年末,启斐下诏:粤若稽古,见嫘祖创桑蚕之术,妇好平羌鬼之壤,盖乎妇人。先圣之继后,亦莫能离。皇后盛氏,允恭克让,克明俊德,辅朕平章百姓,协和万邦。兹册尔为圣后,与朕并理朝政,诸大臣见之如朕,可称圣人。

&ep;&ep;下诏前三月,盛姿在含元殿听秦王回禀,巡按之时,在洛水所见祥瑞之事,言有“二足”牛神,身披金光,所到之处,已收割过的谷穗重生,秸秆又绿。

&ep;&ep;盛姿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另赏了他千匹绢慰其路上辛劳。

&ep;&ep;连诸王之首的秦王也示好投诚,代表着她彻底巩固了朝堂的人,有了包括皇亲在内的实权,皇后之位稳于泰山。

&ep;&ep;这也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她的运好。

&ep;&ep;启斐不爱理政,朝中又无统揽权臣,她虽掌权,却也厚赂世家,互以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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