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我知道的,阿耶,我不会真的和他怎么样,只是,只是……”她一时词穷。

&ep;&ep;她总不能说,那人长得实在是酷似邈哥,她甫一看到就头脑发热,知道他居然在那里“工作”,听他诉苦,就情不能自已地想给他赎身……

&ep;&ep;……然后发现赎不起,东凑西凑也顶多包他一个月。

&ep;&ep;明明这是事实,但说出来就是可信度为零的样子!

&ep;&ep;盛修看着盛姿一脸纠结不知从何说起,微微摇头,到底还是心疼。

&ep;&ep;他拍拍她的小脑袋:“好吧,你知道分寸就好,你已经长大,不必非要事事和阿耶解释。阿耶相信你,只是提醒一下。”

&ep;&ep;盛姿怔了一怔,低下头,眼眶微酸。

&ep;&ep;她父母早亡,并没有感受过太多来自父母的关爱,可也知道,这样开明的父亲,莫说是在这时候,就算再她那个年代,也是少见的。

&ep;&ep;这种又被关心,又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叫人心里暖洋洋的。

&ep;&ep;刚回到盛府,才下马车,泠风就来禀报,说是越王殿下找她有事相商,约在“山如旧”见面。

&ep;&ep;倒是难得,启斐进了弘文馆被和兴帝赞“学业有成”后,似乎已经很久没来找过她了。

&ep;&ep;盛修对她交朋友一向宽容,听了通报,拍拍她的小脑袋瓜,自顾自进府找她阿娘去了。

&ep;&ep;盛姿反身上马车,直奔“山如旧”。

&ep;&ep;到了地方,白掌柜已经得到通知,朝盛姿点头示意,一字未发直接让人带她去后院。

&ep;&ep;盛姿背手踢腿,晃晃荡荡地走过去,还顺手在花坛中揪了几朵花撕着玩。

&ep;&ep;那厢,启斐独自坐在一人多高的花架后面的半隐厢房中,房门大开。他已摆好茶具,旁边放着个小炉子在煮水。听到脚步声一偏头,就看到盛姿叼着根草,半低头,摆弄着手里一个编着的草环,那模样自在的很,半分都没有为那天的事而尴尬。

&ep;&ep;他心里默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是好多了,才听人说被周济朝骂了一通,居然还很有兴致揪起白掌柜莳弄的花,果然正常了。

&ep;&ep;想想上次见面,都是一个多月前了。

&ep;&ep;那还是因为忽然被阿耶提起,说他在弘文馆功课很不错。

&ep;&ep;这原不是什么大事,却也很有纪念意义,代表着阿耶对他这几年的“努力”很满意。

&ep;&ep;所以盛姿拉了他去“山如旧”约聚,说是庆祝一下。

&ep;&ep;从“山如旧”出来的时候,盛姿不知看到了什么,目光一下子直了,竟连招呼都没打,甩下他,直接跑开,疾走如飞,像是在追什么人。

&ep;&ep;他顾不上再和白掌柜多说什么,也匆匆追了过去。

&ep;&ep;将将追上盛姿的背影,就看到她怕累赘,跑着将精致的耳环、装点繁复发髻的簪子,都抛掉了。

&ep;&ep;他在后面拣起,才发现那是她平日最喜欢的蓝宝石耳坠,金丝镶嵌得极为精巧。宝石面最是怕划,盛姿一向爱惜,此刻却完全不顾。

&ep;&ep;他复又追过去,依稀还能听见她一路跑一路喊,叫着他听不懂的词。

&ep;&ep;盛姿边哭边跑,边跑边喊。待他追上去才发现,那样好脸面、时时注意仪容的盛姿,居然连眼泪鼻涕都哭了出来。

&ep;&ep;他大步走过去,看见她终于抓住了那人的手,却在那人回头看到那张脸时,表情诧异至极。

&ep;&ep;那人身姿清瘦,是极难得的一副好容貌,连他看了,亦要惊叹于造物主的偏爱!

&ep;&ep;然而他没时间惊叹,因为那人正娇曳着打趣她,语带调戏地说了一句“娘子怎么如此激动,真叫人怪不好意思”。

&ep;&ep;周围早围了不少好奇的人,听到这话骤然发出一阵哄笑。

&ep;&ep;他眉头紧蹙,这样轻佻的话,令他下意识就要驳回去,却又摸不清盛姿现在的情况,不好轻易开口。

&ep;&ep;盛姿却也根本没注意周围的哄笑,自顾自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那张脸。

&ep;&ep;她的表情干涩极了,好不容易,才能强笑着、哑着嗓子说出一句“抱歉认错”。说完转身魂不守舍地往回走。

&ep;&ep;才走几步,头一仰,直接人事不省地晕了过去。

&ep;&ep;启斐忙将她接在怀里,轻拍着叫醒后,送回了盛府。

&ep;&ep;他隐约能猜出来,她叫的是个名字,而名字的主人,大概是个对她极为重要的男子。

&ep;&ep;那天之后,他再没去找过他。

&ep;&ep;他没法装作无事发生,又不知从何询问。

&ep;&ep;为那无从开口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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