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世界上能受得你笑缘和尚气的,那是大造化,我潘某高兴还来不及,何气之有?”语气亦十分得体,不怒自威。

&ep;&ep;笑缘止步,随意一挥衣袖,足下的流云便自觉卷成个蒲团样子。笑缘仿佛累极了似的解开禅衣,坦胸露乳往蒲团上一坐,指着潘仁道:“你呀你……幸亏我知你甚深才没被你骗过去,你可知风凌信以为真,携着他那宝贝徒儿用天阳遁甲术一口气遁回了天玄宗,这下他两只鞋底儿都磨穿喽!”

&ep;&ep;天阳遁甲术?也就风凌那种万年老处|男才能用,怕他磨穿的不是鞋底而是肾吧?

&ep;&ep;想到此处,潘仁也不禁微微笑了。

&ep;&ep;笑缘见机道:“既然潘兄已经察觉到此事非同一般,我二人何不将所知和盘托出,也好避凶趋吉、防患于未然啊!”

&ep;&ep;潘仁眸光暗了下去:“所以,你还是来为那小子说话的?”

&ep;&ep;作为潘家家主,本身修为已臻至元后期,潘仁怎会是一介莽夫?早在见宫厚抱着潘金金时,潘仁心里就滑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三千世界看似有无数偶然,偶然又导致必然,没有任何一种偶然中没有必然。从上次潘金金“发梦”,到这次同宫厚搅在一起,看似偶然,但潘仁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异常。风凌无耻地以进为退,那他就正好投其下怀,左右那小子连金丹期也不是,先过了表面这关,在暗中派人监视他查明真相。只是没想到,笑缘会赶来为那小子说话。但想到笑缘洞悉古今未来,平日守口如瓶,潘仁又有些想听听他怎么说。

&ep;&ep;笑缘:“非也,我不单是为那小子说话,也是为女公子说话,他们这缘分可不浅呐!”

&ep;&ep;缘分不浅?潘仁眉头皱了起来,以他的角度而言厌恶宫厚不过是一种天然的敌对感,但潘金金看起来更为复杂。潘仁没有忘记当时宫厚说的那些话,若是女儿曾经过的十分艰难,艰难到想都不愿想,提都不愿意,他这当爹的,怎么可能为了一句“缘分”就把她推出去?

&ep;&ep;笑缘一直看着潘仁,见他目中光芒不定,知他必有忧心,却也不提这事了,而是道:“潘兄,还有一事,你还记得三千年前赤龙谷一战吗?”

&ep;&ep;听笑缘提起三千年前,潘仁目中闪过一缕疑问,但很快记忆清晰涌现。

&ep;&ep;“记得,魔教教主赤龙圣君被正道联手剿灭,他虽然神魂破碎,永不超生,但几乎所有前去围剿他的正义之士都死光了,血漫过了我的小腿肚子,我在里面捞啊捞,终于捞到了我父亲的一枚戒指。那一年,我才刚刚结成金丹,你也是吧,咱们一起离开了那里才成为莫逆之交,这么多年……”到最后,赤龙谷已经不能称之为赤龙谷,那个地方完全消失了,所以潘仁才说“那里”。

&ep;&ep;笑缘眼中隐有光芒:“正是,这么多年咱们才相扶持着过来了。可笑我一个出家人,却六根不净,一直想着这件事。我要告诉你的事也和这件事有关。不久前我占卜了一次,近在这几百年,远不超千年,那魔必定会再现昊天境。”

&ep;&ep;潘仁一怔,半响问道:“你是说想要化解此劫,需要那小子?”

&ep;&ep;第20章这一世,宫厚休想。

&ep;&ep;笑缘却卖开了关子:“天机不可泄露。”

&ep;&ep;潘仁一听,眸光如剑落在笑缘的光头上,最终却也没有勉强他,他想笑缘与那宫厚非亲非故,自然没有道理为他讲情,那么,怕是笑缘此言别有深意。但那宫厚如何配得上他的女儿?若真是人才,等成了人才再说不迟,眼下他女儿不过十七,说这事也太早了些。

&ep;&ep;反复思量过后,潘仁道:“多谢大师提醒,我九星洲一定对那魔多加留意,大师那里若是有风吹草动,也请立即通知我。”

&ep;&ep;笑缘听他不提宫厚和潘金金之事,知他仍是瞧不上宫厚,也不强求,起身合掌:“好,贫僧就此别过。”

&ep;&ep;“再会。”

&ep;&ep;……

&ep;&ep;潘仁遥望笑缘所化流光消失在天际,转身去追星罗仙子母女,未行多远,便见星罗仙子在前面等候。

&ep;&ep;潘仁急忙近前:“宝宝呢?”

&ep;&ep;星罗仙子:“她在前面,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夫君,刚才笑缘大师跟你讲的话我都听见了,天玄宗那弟子当真与宝宝有缘分?”

&ep;&ep;潘仁不想此事已被妻子知道,怕妻子心软道:“有没有缘分我是不知,但他的所做作为我是瞧不上眼。大好年华不专注于修行,反而尽琢磨走捷径。宝宝才多大?我没有当场跟他翻脸就是给天玄宗面子了!”

&ep;&ep;听潘仁这么一说,林依香那点担忧也消失了。就是啊,宝宝才多大一点,就被人惦记上了,昊天境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了,以前就老有人往潘家送花,姑娘大了,也真是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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