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伏在男人心口,听见他的心跳越发紊乱,不知是急是气,还是羞。

&ep;&ep;喜袍一落,黑暗中她喟然一叹,浓浓的伤堆在眼底,无人瞧见。

&ep;&ep;没有上官烨的日子度日如年,她无数次悄悄地想着,她到底还能否与上官烨再续前缘?阿年曾问她,等事情过了,他们能否再走在一起。

&ep;&ep;阿年的问如同一条烙鞭,一次次在她心头拷问,哪怕理智告诉她两人之间唯有一人倒下,她仍然怀着一点点可悲的幻想,希冀他们还有转机。

&ep;&ep;她们决裂至此,积压数年甚至上百年的矛盾不可能让他们得以善终,死去的亲人们不允,楚氏皇族的骄傲不允,她曾做下的伤害,也不会允。

&ep;&ep;瘦长的手指抚在上官烨身上,他的呼吸便又急促了几分,她能感觉出他的皮肤正随着她指腹的移动隐隐颤动,像在忍辱逃避,却又情不自禁。

&ep;&ep;那只不安分的手被他一把抓住。

&ep;&ep;上官烨体力微弱,用尽全力方能给她的手造成紧箍感。

&ep;&ep;一字一咬地道:“别碰我。”

&ep;&ep;她没有话说,按着不甘被她宰割的上官烨,继续她的动作。

&ep;&ep;只有在这里,她才能暂忘彼此的猜忌与仇恨。

&ep;&ep;她还记得除夕之夜在太傅府跟上官烨说的话,上官烨是她的男人,此生第一个,亦是唯一的驸马……

&ep;&ep;那些话麻痹了上官烨,但那些话又何尝是谎言?

&ep;&ep;上官烨现在不是楚璃的对手,面对羞辱,七尺男儿又能怎样?

&ep;&ep;感觉到楚璃的执意,上官烨缓缓松开她的手。

&ep;&ep;阴沉的眸子泛着危险暗光,在黑暗之中迅即沉淀。

&ep;&ep;楚璃为了反击,能与他装模作样八年之久,忍辱负重,不惜将自已的身子押上赌台,为了成功不计一切,他堂堂男人,为谋定后算,受这点折辱又算得了什么?

&ep;&ep;只要他能重见天日,楚璃休想再只手遮天……

&ep;&ep;张灯结彩,彩幔飘扬,今日的国公府一扫阴翳,满满的喜庆。

&ep;&ep;卯时,“上官烨”的迎亲队即将从国公府出发。

&ep;&ep;老管家陪同睿夫人走进颐寿阁,即国公夫人的院落时满面担忧,枯瘦的手在宽袍下暗自握紧。

&ep;&ep;他的紧张缘自于昨晚出了一件事。

&ep;&ep;老管家莫名地半夜闹肚子,心急火燎地往茅厕跑去,刚进茅厕便有一人从后勒住他的脖子,抑声恐吓:“想不想你的老婆孩子小情人安然无恙?还有你欺上瞒下做的那些肮脏交易,每一桩说出来都足够要你的命!”

&ep;&ep;近日来,国公府与上州无不陷在一片阴霾当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老管家怕是大难临头,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ep;&ep;按照习俗,“上官烨”拜别父母后启程,亲自前往皇宫迎亲,将公主从宫内迎入城东公主府,在不在那儿住不要紧,走的就是一个过场。

&ep;&ep;国公中毒后时有醒来,但意识不清。

&ep;&ep;关于中毒的事宫中出动了四名老太医,与国公府、太傅府几名幕僚一起做研究,他们当中不乏用毒高手,可是人多嘛,嘴杂,正统太医瞧不起人家江湖术士,指他们是歪门斜道,术士们瞧不上古板老太医,双方因为试配解药一事吵得不可开交,暂无定论。

&ep;&ep;好在上官北的伤情得到控制,暂无性命之忧,解药的事谨慎些为好,还需慢慢琢磨。

&ep;&ep;趁着上官北醒来,睿夫人亲自给他喂了药,其间上官北仿佛未开化的痴儿,在夫人喂药时全程看着,时不时笑一声,摸摸她的脸,揉揉她的发。

&ep;&ep;那时,上官北便能看见夫人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ep;&ep;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笑得像个孩子。

&ep;&ep;等“上官烨”进门跪拜二老后,睿夫人亲送儿子走出颐寿阁,瞧着一身喜袍的儿子,睿夫人百感交集。

&ep;&ep;“烨儿,成家后才算是大男人,今后你不仅要担着重重国事,也要顾念着小家,家如生意,需要经营。”睿夫人苦口婆心地道,“毕竟是公主,对她切不可再冷言冷语,别看她现在对你豁达地很,其实女人很小气,有事要多哄着些。”

&ep;&ep;听睿夫人说完,“上官烨”庄重地躬身应下:“儿知道了。”

&ep;&ep;两人相伴着,在管家的相随下经抄手游廊走向正院,院中,金银珠宝七七四十九箱,绫罗绸缎一百八十一匹,为首的两人,各捧一柄手臂长短的紫玉如意,恭敬地向新郎颔首。

&ep;&ep;这两柄紫玉如意非同一般,是上官北与睿夫人成亲时,女方陪来的嫁妆,不仅意义重大,更是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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