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成国公又急又愤,堆着一脸菜色,边往厢房内走,边气冲冲地质问道:“殿下,劳烦你亲自跟我说说,我儿子为什么会伤成那样!”

&ep;&ep;“国公先别急,”楚璃赶紧慢赶才跟上成国公脚步,好言相说:“这次事件确实大发了,咱大陈折损了好几名栋梁,太傅的情况现在已经稳定,请国公安心。”

&ep;&ep;“老子安个屁心!”成国公心急下骂了脏话,浑不觉得在堂堂殿下面前太过粗鄙,“好端端的祈福日,竟出这么大的事,礼部干什么吃的,御林军干什么吃的!那些什么贴身侍卫、殿前高手,都他妈该死!”

&ep;&ep;成国公当了半辈子军人,在战场上是出名的军痞,不仅为人粗鲁,还极其残酷,楚璃有理由相信她要是不护着,底下甭管冤不冤,必将有一堆人头颅落地,饶是她护,该落地的人头也一个不少。

&ep;&ep;上官淳从在楚璃身上捞着好,成国公一到,他可来了劲儿,抱着国公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爹啊您总算来了,您得给二弟做个主,二弟冤啊!为了救殿下他险些被当场炸死,他……”

&ep;&ep;“行了!”成国公被他吵得耳膜子疼,向楚璃道:“你倒说说,怎么回事?”

&ep;&ep;“这事需要彻查,杀招太隐蔽确实出乎预料,我们临进殿前还进行了一番搜查,但仍未发现可疑,而刺客则是提前混进了天恩寺,这事估计有朝廷中人从作梗,”楚璃扬起眼梢,偷瞄了成国公一眼,“我怀疑有人与刺客勾结,不然哪怕守卫再松散,也绝不会让刺客轻易进入。”

&ep;&ep;听到这儿成国公面部稍凝,似想到了关键处,但这神色转眼便从脸上消失。

&ep;&ep;他心里有数。

&ep;&ep;“有疑点那就查,老夫可不能让儿子白白受伤!”

&ep;&ep;“是啊,”楚璃眼光一暗,冷森森道:“我也不能让受难的臣子们白白去死。”

&ep;&ep;说到这儿已进入内室,见到惨不忍睹的上官烨后,成国公不由眼眶一红,虽说他在感情上偏爱草包上官淳,时常厚此薄彼,有时对上官烨近乎苛待,但毕竟父子之实搁在那儿,这是假的不了的。

&ep;&ep;成国公一来,众臣们立刻屏气凝神,整齐划一地朝他躬身行礼,生怕成国公会拿谁开刀,吓得个个口不敢言,屁不敢放。

&ep;&ep;刚才被当夹心饼子的太医更是气不敢喘,私以为降低存在感,不再多嘴多舌就能避过一劫……

&ep;&ep;“太医。”成国公冷冷地唤了一声。

&ep;&ep;太医浑身一抖,揣在袖子底下的双手突然捏紧,颤巍巍道:“卑、卑职在。”

&ep;&ep;“他的情况如何?”成国公面色冷肃,似能剐出一层霜那般,渐红的双目和紧握的拳,无不在昭示他的隐忍之怒。

&ep;&ep;太医卑微地勾着头,在旁人不见的角度里,那双求生欲强烈的眼睛骨碌乱转。

&ep;&ep;所以说……若国公问太傅方不方便回城的话他该如何回答?

&ep;&ep;殿下的意思是走,并且是进宫疗养,若国公想让太傅去国公府呢?如果殿下争不过国公,事后会不会拿自已开刀?

&ep;&ep;国公若争不过殿下,会不会也要记恨于他,然后某年某月跟他秋后算账?

&ep;&ep;太医自认平时兢业于医术,只会医病救人不懂这些个弯弯绕绕……

&ep;&ep;“庸医!给老夫说话!”成国公这一怒,出声如雷,几乎要将厢房的屋顶给掀了去。

&ep;&ep;饱受惊吓的太医“卟”地跪在地上,哆嗦道:“回国公,太傅的伤情目前已算稳定,但后续仍需要密切留意,防止感染恶化,可能要有一个不短的休养期。”

&ep;&ep;对于这个答复楚璃表示很满意,“国公啊,我方才跟太医商量好,要将太傅带入宫中,如此可以方便医治,我也方便日日见他。”

&ep;&ep;太医听后,一双眼瞠如铜铃。

&ep;&ep;殿下何时与他商量过!

&ep;&ep;但做为一名看各人脸色的低品阶太医,他只好忍气吞声。

&ep;&ep;由于双方有利害关系,哪怕已到谈婚论嫁,上官北与楚璃之间始终隔着一层,彼此少了防备没错,总归谈不上信任。

&ep;&ep;自已的儿子,还是放在自已的眼皮下才最宽心。

&ep;&ep;思及此,上官北冷哼道,“不敢劳烦殿下,老夫带他回国公府照顾就好。”

&ep;&ep;“照顾我自已的男人,我不怕烦的。”楚璃十二分认真地看着上官北,眼中不吝流露对伤者浓浓的怜惜与心痛,戚戚道:“太傅为救我受伤,做为上官家准儿媳,太傅准媳妇儿,若不能亲自照顾直至他恢复如初,哪过意得去?国公疼惜晚辈,定舍不得我承认如此巨大的自责日日难安,所以请国公给我个机会,让我对太傅尽一分心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