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看来你一点儿没把我话放心上。”

&ep;&ep;席烟没听懂,愣头愣脑不知道他怎么又不高兴了,问:“哪句?”

&ep;&ep;薄望京也不解释,说了三个字,“来医院。”

&ep;&ep;计程车提前叫好了,在酒店门口,席烟走回去让司机多等了五分钟,道了几句歉。

&ep;&ep;司机乐呵呵地说:“没事,等三十分钟也行,你老公说一定要接到你,怕你走丢找不着人,多付了好几倍的钱,”

&ep;&ep;席烟梗了几秒。

&ep;&ep;上车后,司机时不时瞥眼后视镜,“长得也好,难怪你老公疼你。”

&ep;&ep;席烟扯了扯唇,“从小到大就长这样,以前也不见他喜欢。”

&ep;&ep;因是陌生人,所以她说起这些肆无忌惮。

&ep;&ep;司机果然被她的话惊到,忍不住找补:“我看他说话细致,又考虑得很周全,应该不能吧……”

&ep;&ep;“男人有时候不擅长表达,或许、或许……”

&ep;&ep;席烟打断他,“去他医院要多久?”

&ep;&ep;司机果然没再聊,答道:“十五分钟吧,很快。”

&ep;&ep;-

&ep;&ep;不过几个小时没见,席烟觉着薄望京整个人要碎掉了一样。

&ep;&ep;他本就皮肤白,被医院顶灯一照,跟叠了个对比度极低的日式滤镜似的,在视线焦距中虚化成明暗不清晰的轮廓。

&ep;&ep;但是他一看人,上位者的气势又出来了。

&ep;&ep;别样的风情。

&ep;&ep;席烟看他挂点滴的钩子上还有两袋,估摸怕有什么问题,速度很慢,看了眼时间,说:“打完得十一点了吧。”

&ep;&ep;她左右看了圈,没瞧见曹子墨,问:“你助理呢?”

&ep;&ep;薄望京好似十分体贴,“他下班了。”

&ep;&ep;那她不是得和他一起回去了,席烟闷了阵,进入主题:“我总觉得你在骗我,但因为你是薄望京……”

&ep;&ep;她停顿了会儿,薄望京抬眼跟上,“怎么?”

&ep;&ep;席烟扬了扬眉,坦诚道:“这方面大家都说你是奇才,我选择相信你。”

&ep;&ep;旁人的恭维,薄望京没什么感觉,席烟别别扭扭夸两句,听也听不够,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又起了将她藏起来的心思,让她日日夜夜想不了旁的,全世界只剩他一个。

&ep;&ep;他指尖有节奏地敲着扶手,舒缓突如其来的情绪,明面上依旧平静无波,“以前你生病,央我回家,我读不明白你心思,今儿明白了。”

&ep;&ep;他指尖一顿,光影从他长睫间扑簌抖落,瞳孔呈现淡棕色。

&ep;&ep;“我第一次做人丈夫,婚姻不同于其他,是比较笨拙。”

&ep;&ep;“想和我太太说声对不起。”

&ep;&ep;薄望京扬起下颌,与席烟四目相对,“你可以转告她么?”

&ep;&ep;他言语停顿缓慢,咬字清晰,光明磊落地承认自己的错。

&ep;&ep;席烟一下怔住,鼻子忽然酸楚起来,不为他的道歉,而是为了那份暗无天日的等待在此刻得到了正名。

&ep;&ep;她忍住情绪,咬了咬唇,冷静道:“她说她接受,但是太迟了。”

&ep;&ep;薄望京道歉有多不容易,正因为席烟了解他,才切切实实明白他这句对不起的份量。

&ep;&ep;但他又是一个极为自私的人,这些情绪席烟被动接受,接受他的改变,接受他的控制欲,好似所有她得全盘接受,包括他现在还在新鲜阶段的好感。

&ep;&ep;她压抑着不让加快的心跳频率影响自己,清楚的意识到,薄望京于她就像一个炸弹。

&ep;&ep;是血肉横飞还是夷为平地后浴火重生。

&ep;&ep;她赌不起。

&ep;&ep;席烟深吸一口气,冷静道:“不是说给我上课吗?”

&ep;&ep;薄望京乌眸一直锁定着她,从他说出对不起那句话开始,就没离开过,显然,他的小玫瑰遮掩情绪的能力越发精湛,他快要读不懂了。

&ep;&ep;他伸手将人扯到腿上来,“带病讲课,就不给点好处?”

&ep;&ep;席烟踉跄了几步,旁边人看过来,以为两人是什么恩爱小情侣,没好意思多看,摇摇头别开了眼。

&ep;&ep;她低头想挣开,发现他拉住她的是打针的那只手。

&ep;&ep;一用力,一抬高,血就冒了尖儿。

&ep;&ep;她挣得越厉害,薄望京越是眼尾带笑,凉悠悠的晃进她瞳孔里,手背的青筋顶起苍白的皮肤,为了将她拉过来,长指不管不顾贴着她手腕。

&ep;&ep;又疯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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