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突如其来的怀念重新睡过去。

&ep;&ep;等他叫她起来吃东西才醒来。

&ep;&ep;那个时候快九点了,席烟看到他电脑旁边放着一杯水,两个药盒的样式不像服务区的,应该是曹子墨重新去药店给他配了一份更专业的。

&ep;&ep;好像一直没休息。

&ep;&ep;席烟觉得像薄望京这样的人,从另一个角度讲,既有自制力也足够负责任。

&ep;&ep;薄氏集团光在北港总部的员工就有几千人,还没算上其他大区的分部和海外分公司以及散户股民们,已经是非常庞大的体量。

&ep;&ep;但凡决策人犯下细微的错误,或者某一时刻突然想怠惰几天。

&ep;&ep;都会给这些人带来无法估量的损失。

&ep;&ep;她遇上薄望京是不幸的,但他们遇上薄望京,又十分幸运。

&ep;&ep;薄望京一边喝水,一边问她:“明天怎么安排?”

&ep;&ep;席烟早就想好了,一板一眼说:“我要早起看个日出,你不用和我一起,日出看完大概六点多钟,我回酒店找你。”

&ep;&ep;说着她抬起头,“其实吧,你要是工作忙,我自己玩也可以,到时候麻烦你带我回家就好了。”

&ep;&ep;不是她体贴,而是薄望京跟着更不自在。

&ep;&ep;薄望京润了润唇瓣,眼睛浮着血丝,身体状态显示他已经十分疲惫,但他没有半分松垮的迹象,依旧不慌不忙地思考,说:“那不是我带你来的意义。”

&ep;&ep;“况且,你找得着路么。”

&ep;&ep;席烟是个路痴,属于一条路不走个十来遍,第八次看还以为没来过的大路痴。

&ep;&ep;伦敦镇上那些长得特别像的小道要是在尽头有弯和分叉口,她能在里面忙活大半天。

&ep;&ep;席烟不信邪,回道:“这里又不是国外,在英国我语言不好迷路也正常,国内随便问问路边小摊不就知道了。”

&ep;&ep;薄望京嗤笑了声,没怼她,只说:“明天跟紧点儿。”

&ep;&ep;-

&ep;&ep;早上四点还能被称作凌晨,偶尔有几声鸟雀划破天际,却显得世界更近了。

&ep;&ep;今天能不能跟得紧薄望京席烟不好说,她只知道他睡过头了。

&ep;&ep;还好她提前定了个闹钟,闹钟没把他叫起来,估摸着昨晚睡得不早,反正她睡的时候他还在打视频和不知道哪儿的管理层开会。

&ep;&ep;亏她还信了他要陪她看日出。

&ep;&ep;她心情不大舒畅的蹙了蹙眉,以前他放她鸽子放习惯了,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ep;&ep;随后又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神经,有什么好期待,还真以为他会改?

&ep;&ep;席烟故意轻手轻脚地出去,不吵醒他,就要让他爽约,等他以后再说有的没的,可以用这件事堵他的嘴。

&ep;&ep;天虽没亮,夜色却不重,像一尾巨大的忧虑的鲸,鲸蓝横亘天穹,大地弥漫蓝的风潮,等待一跃而起的初朝。

&ep;&ep;席烟跟着地图走,脚下这条路因为常有香客来往,因此叫香云路,她在网上看到过照片,到了七八点,商铺开了门,一溜的香、灯、还有佛教经典等等。

&ep;&ep;现在人还少,有几对结伴搭伙的游客和她一样大概是追日出的,睡眼惺忪,连头发都没好好梳就出来了。

&ep;&ep;走了五六分钟,席烟看见绿化尽头的庙宇,黄琉璃金顶,墙身漆了琥珀一样的颜色,样式据说叫重檐歇山式建筑,旁边有株罗汉松,静谧的蓝色裹着佛性,滋味很不同。

&ep;&ep;时间还早,席烟果断站到对面的台阶上拍照。

&ep;&ep;手机画幅不够,照建筑不大好照,席烟找了几个角度都不满意。

&ep;&ep;她一心盯着手机,往前挪了挪,结果脚步一空,没想起来自己就站在台阶边缘,直接双膝跪了出去。

&ep;&ep;这酸爽。

&ep;&ep;席烟龇牙咧嘴地坐在地上,疼得起不来捡手机,两只手揉着膝盖,想等那阵痛劲儿过去。

&ep;&ep;不到一分钟,她眼皮子底下出现一双腿,人什么时候过来的她都没听到。

&ep;&ep;说话的人嗓音寡淡带着一丝嘶哑,“刚才就见你要摔,还真没什么惊喜。”

&ep;&ep;“起得来么?”

&ep;&ep;薄望京把她手机捡起来,递过去,见她不接,就放进自己口袋里。

&ep;&ep;他把人扶起来,席烟腿站不稳,整个人挂在他脖子上,哭不出来却撅着嘴,都能挂油瓶了,模样看起来惨兮兮的。

&ep;&ep;薄望京瞥了一眼,嘲笑了句:“挺虔诚,还没见到菩萨就磕了一个。”

&ep;&ep;席烟立马松开手,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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