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爬出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连亲生骨肉都不曾照拂!

&ep;&ep;沈老夫人双手合十,对着慈悲的菩萨忏悔:“一切都是老身的错,有什么事,报应到老身身上,千万不要牵连到蕴儿,她是个好孩子,就是命苦了点。”

&ep;&ep;姜嬷嬷伺候了沈老夫人做完早课,用过饭,像往常一样准备洗衣服时,沈老夫人从屋内出来了,换去了那身佛意,头上戴着她陪嫁时最为喜欢的簪子,姜嬷嬷手里的洗衣盆子就这么掉落了,不由得吃惊地喊:“姑娘!”

&ep;&ep;沈老夫人微微一笑,“十多年了,我也自欺欺人得够久了,为了蕴儿和茂儿。”

&ep;&ep;“哎!”姜嬷嬷笑着落泪。

&ep;&ep;没一会,她出了门,唤了沈宴过来,沈宴过来,坐了不过一刻钟,就走了,之后便是一堆粗使婆子进来,将沈老夫人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如今孙氏和沈宴在住的当年她所住的正院里头去。

&ep;&ep;孙氏和沈宴也被迫搬向另一个院子,可惜沈老夫人得知后,让人搬到了边上的院子,还放出话,说正院需要修缮才能住人。

&ep;&ep;丫鬟仆妇全都手脚忙碌着,心里却嘀咕着:敢情以前正院住的不是人。

&ep;&ep;沈晞蕴被沈老夫人安置在了侧间。

&ep;&ep;而前院的地板上,全趴着几个血糊糊的婆子,地上的血被小厮一盆水,连带着几个刷,刷没了。

&ep;&ep;第016章相生克

&ep;&ep;沈晞蕴被抬进屋内时是清醒的,除了浑身无力、手上划伤和身子淤青外,其他都还好,至少已经恢复了一大半的精神头。

&ep;&ep;孙氏接到粗使婆子来回禀沈晞蕴又不见了,是她目送了沈宴去了佛堂,吃不下饭的时候。沈老夫人已经在佛堂中念佛吃素十多年了,怎的今日突然就要唤了沈宴过去?

&ep;&ep;年节日也不见她出来看孙子孙女,因而孙氏才有胆子跟钱夫人瞎掰。

&ep;&ep;孙氏要说怵的人,沈家老夫人算得上一个。当年若不是沈家老夫人,哪里有那么多事?也是孙氏恨的人。

&ep;&ep;听到沈晞蕴不见了,孙氏的心都快被折腾死了,今天一定跟她犯冲,十多年的死对头冒出来了,小眼中钉又被逃走了,她们全都是废物!

&ep;&ep;孙嬷嬷赶紧让人去找,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要翻个翻。

&ep;&ep;沈宴和郎中是前后脚到竹院的。沈宴刚落座,郎中就进来了,沈宴关怀地跟自家老娘问安,沈老夫人却一副你是在诅咒我的表情。

&ep;&ep;郎中给沈晞蕴把脉,沈晞蕴看他面生,抿嘴不语。

&ep;&ep;姜嬷嬷空手进了屋内,后头跟着两小丫鬟,手上扛着一掐丝蓝莲花瓶,笑吟吟地瞅了沈宴一眼,二话不说,手一挥,直接在沈宴面前砸了个稀巴烂。

&ep;&ep;沈宴小时候被姜嬷嬷带过,吓得哆嗦了一下,却不敢给脸色,沈老夫人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之意,郎中出来,沈老夫人温和地道:“周郎中看看那些花瓶底。”

&ep;&ep;郎中蹲下,挑拣了几块,上面黏着一层褐色汁水,一闻就闻出是药,原本有点愁眉不展的周郎中顿悟了,道:“我竟然没有想到,我竟然没有想到!这样精细的心思。”

&ep;&ep;沈宴迟疑地望着周郎中,不懂这个头发已经全白了的老头子在说些什么。

&ep;&ep;沈老夫人开口问出沈宴心中的疑惑,周郎中摇头晃脑地道:“沈老夫人,这药是好药,是补药,只是若是身体康健的人用了也就罢了,可府上的姑娘风寒未愈,还食用了多了一倍药量的药水,即使喝一半,倒一半,也是够用了,自然会出现身子发虚,酸软无力。这样精巧的害人心思,真是令人胆颤。”

&ep;&ep;“姑娘?害人?”沈宴一头雾水。

&ep;&ep;姜嬷嬷亲自送了周郎中出去,沈老夫人正好跟他说起了昨夜沈晞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宴一听,面露愤怒之色,拍桌而起,道:“真是岂有此理!孙氏竟然敢!”

&ep;&ep;“你撑腰,她有什么不敢?”沈老夫人一句话就揭了沈宴那一层皮,沈宴呐呐地坐下不说话。

&ep;&ep;沈老夫人虽然在佛堂待了十几年,可也没把智商给待没了,虽说官宦人家后院由着主母把持着,甚至于很多男人都不管后院之事,可再怎么不管,也是男人给撑腰的,那些丫鬟奴仆,哪个不是看下菜碟下饭的好手。

&ep;&ep;旁的不说,只怕孙氏瞒着沈宴坐下这事,里头的弯弯绕绕已经包裹得严严实实了,沈宴就算现在不知道,等着沈晞蕴遭了黑手,沈宴还能如何?总不过一句沈晞蕴命薄。

&ep;&ep;十多年前的凉薄,沈宴还真是一丁点都没有变。

&ep;&ep;沈宴被羞得仓皇之下出了竹院,对着孙氏只丢下一句狠话:“最毒妇人心!”说完他头也不回就走人了,之后又让贴身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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