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紫桃怯怯的上前,低着头,声如蚊呐:“杨捕头……有何事吩咐?”

&ep;&ep;“再端一碗茶去给夫人,务必让她喝几口解暑。”

&ep;&ep;“……是。”

&ep;&ep;紫桃忙点头应下。

&ep;&ep;李四娘难伺候,整个迎亲队伍皆知。但也只有她,能稍微把李四娘伺候好些,这也是当初杨腊毫不犹豫就雇她的原因。

&ep;&ep;紫桃将茶碗里的茶叶撇去,站在花轿前。

&ep;&ep;思忖片刻,她才开口:“夫人,方才杨捕头去给你换了一碗茶。虽然不是雨前龙井,但却是这茶寮里最拿得出手的茉莉花茶,这么炎热的天,你且尝尝如何?”

&ep;&ep;过了一会儿,花轿中才伸出一只雪白的素手:“拿来吧。”

&ep;&ep;紫桃忙递了过去。

&ep;&ep;等了片刻,李四娘递出一只空碗,悠悠道:“虽不如雨前龙井,但也比之前那粗茶好些。”

&ep;&ep;“夫人真是辩茶高手,紫桃反正是喝不出这些茶哪里不一样。”她忙拍马屁。

&ep;&ep;李四娘听到这话勾了勾嘴角,摸了摸手上的金镯子,讽道:“你个丫鬟能品什么?当年我在京城珍馐楼,还喝过洞庭君山银针呢。”

&ep;&ep;紫桃忙道:“君山银针是什么我不知道,但那珍馐楼可是京城第一酒楼啊。夫人去过那么厉害的地方,真了不起!”

&ep;&ep;李四娘不知想到了什么,颇得意的笑道:“好了,再去给我端一碗花茶吧。”

&ep;&ep;紫桃忙转身去办了。

&ep;&ep;午时太阳大,众人决定多休息半个时辰。李四娘在花轿中小眠,紫桃就得给她在旁边打扇子。

&ep;&ep;因为大元风俗,出嫁的女子不能让丈夫以外的男子看到面容,这么久以来,李四娘要么坐在轿子里,要么蒙着盖头,除了紫桃见过她的长相,杨腊这些人都不知道李四娘到底是何模样。

&ep;&ep;其实李四娘长得很好看,腰细肤白,柳眉杏眼。大元虽然允许女子改嫁,但若长相丑陋,也不会连嫁三次了。

&ep;&ep;紫桃一边摇扇子一边回味路上听到的八卦。

&ep;&ep;这李四娘在云州当地是个出名的美人,她第一任夫君是同村的屠夫,和她成婚没两个月喝醉酒摔下山死了;第二任夫君是个鳏夫秀才,不到半年也因意外去世;第三任夫君乃当地一有钱员外,最后竟因怪病暴毙而亡。

&ep;&ep;于是李四娘“克夫”的消息不胫而走。

&ep;&ep;都认为她再也嫁不出去的时候,望州那边竟然递来了求娶的名帖,不仅如此,这来求娶的人还是清远县的县令。

&ep;&ep;听说这位县令不仅比李四娘小三岁,未娶过老婆,家中连小妾也没有。他父母曾被李四娘的爹救过命,于是就许诺了二人的娃娃亲。虽然十多年没见过面,但一直断断续续有联系。这次县令的老娘病危,临死之前就想了了这个心愿。

&ep;&ep;县令虽是芝麻官,可也是官啊。这么好的条件,李四娘哪有嫌弃的道理?当即便喜滋滋的答应了婚事。可没想到聘礼一下,过了几个月望州派人来迎亲,李四娘却不太乐意嫁了,要不是李四娘的爹拿性命做要挟,李四娘压根儿就不肯上花轿。

&ep;&ep;其中原因,恐怕也只有李四娘自己知道。

&ep;&ep;紫桃正感慨人生百态,却听见一阵纷沓的马蹄声,她循声望去,见官道上奔来一队精神抖擞的骑兵,扬起路上尘烟滚滚。待看清领队的官兵头子,她忙吓的一哆嗦,将头埋的更低了。

&ep;&ep;正文第二章

&ep;&ep;这队官兵声势浩大,茶寮里休憩的众人都被惊醒。

&ep;&ep;李四娘也醒了。

&ep;&ep;她柳眉一蹙,正准备呵斥几句,却透过轿子窗帘看见了领头的官兵。

&ep;&ep;那人年纪四十上下,身材魁梧,一张国字脸崩的死紧,右手扶着腰间一柄青铜锏,浑身肃杀之气笼罩,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ep;&ep;李四娘顿时心里发怵,不再作声。

&ep;&ep;他们打量那队官兵的同时,国字脸也在打量茶寮里众人。环视一圈,方才跳下马来,大刀阔斧的走到茶寮小二跟前,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画像,“刷”地展开,冷厉道:“见过此人没有?”

&ep;&ep;茶寮小二定睛一看,画中人竟是一妙龄女子,黑发如云,唇红齿白,模样生的极俊,就像书中描绘的天仙。

&ep;&ep;“官爷,这么好看的姑娘,小人见过定会过目不忘……”他为难的挠了挠头发,“真没见过。”

&ep;&ep;“谅你也不敢说谎。”国字脸冷哼一声,朝在场众人扬言道,“此人乃江洋大盗玉璇玑,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现官府悬赏千金,务必捉拿此人归案。若有可靠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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