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听到胡氏说道:“娘,二嫂的情况越来越凶险,这产婆看上去是帮不了啥忙了,不如赶紧叫人去请大夫吧。”

&ep;&ep;罗氏皱眉不展:“你二哥已经去了,不知咋地到现在还没回来。”

&ep;&ep;胡氏道:“会不会是大夫不在医馆里?”

&ep;&ep;“谁知道呢。”罗氏唉声叹气,面色沉郁。

&ep;&ep;张小北走到灶房门口,一一叫道:“奶奶,娘,我散学了,二伯母怎么样了?”

&ep;&ep;罗氏看到张小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北回来了。”

&ep;&ep;胡氏赶紧跑出来拉着张小北就往外走:“小北,你来这儿干啥?这里哪是你呆的地方,赶紧回家温书去。”

&ep;&ep;张小北问道:“娘,我听外面的人说二伯母是大出血了,情况严重吗?”

&ep;&ep;胡氏有些埋怨外面那些人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干啥,她便答道:“没有那么严重,反正情况也不咋好就是了。总之,这不是你能管的事,快回家去吧。你在这儿也是添乱。”

&ep;&ep;胡氏拉着张小北往外走,经过杜氏的房外时,正看到产婆端着半盆血水出来,产婆看到胡氏,急声说道:“郎中咋还没来?快点吧,我这老婆子是做不了啥了。——你快点找人来帮我。”

&ep;&ep;胡氏松开张小北,连声答道:“好咧好咧,我就过去。”

&ep;&ep;接着她又高喊一声:“娘,你也过来一下。”

&ep;&ep;胡氏临走时急急忙忙地又嘱咐了张小北一句:“你快回家去,可别过来了啊。”

&ep;&ep;张小北知道自己担心也没用,他在这儿确实是添乱,只得回家去了。

&ep;&ep;张小北一出院门,就被外面围观的人拉着询问:“小北,你娘说你二伯娘咋样了?”

&ep;&ep;张小北无力地答道:“没大事,一会郎中就来了。”

&ep;&ep;那些人继续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ep;&ep;“也不知道这老二家的能不能挺过来?”

&ep;&ep;“应该能吧,毕竟不是头胎。”

&ep;&ep;“你可别忘了,那可是双胎,老人家都说双胎是不吉利的。”

&ep;&ep;“唉,这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过得去,香油鸡蛋面条;躲不过,就是薄棺一副。”

&ep;&ep;张小北心里有些难受,他默不作声地挤出人群,拐进了自家院子。

&ep;&ep;一进院子,就听见一阵压抑的啜泣声。

&ep;&ep;他循声找去,就见他二伯家的堂姐张小叶正在蹲着墙角处小声哭泣,旁边张小草和张小枝在好声劝慰。

&ep;&ep;张小北跟这个小堂姐交集不多,她的年纪也不大,应该比大姐稍小些,身材干瘦,面色黄黄的,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她的性子二伯和二伯母有些像,沉默寡言,在家里就跟个隐形人似的。

&ep;&ep;此时,她蹲在那儿,双手抱着脑袋,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ep;&ep;张小草按着她的肩膀劝道:“没事的没事的,小叶,我娘生小花和小北时也挺凶险的,最后不都挺过来了。”

&ep;&ep;张小叶哭着说道:“我怕,我怕我娘……”

&ep;&ep;张小枝也红着眼睛劝道:“不会的小叶。老天一定会保佑二伯娘的。”

&ep;&ep;张小叶哭了好长一阵才渐渐止住,她又呆了一会儿便回西院去了。张小草看看天色将晚,便去灶房做饭,张小枝也过来帮忙。

&ep;&ep;大人不在家,他们几个孩子就凑和着吃了一顿青菜和杂面和的菜糊糊。

&ep;&ep;因为有二伯母的事,大家这顿饭吃得都有些压抑。

&ep;&ep;吃完饭,张小北就着油灯看了一下书,又背诵了两遍白天学过的功课,他本想等娘回来再睡,张小草却督促他要早点睡,不要再等娘。他只得先上床睡去了。

&ep;&ep;张小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更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听到娘说话的声音。他一个激灵醒过来了,推开门,揉着眼睛喊了声:“娘,你回来了?二伯娘怎么样了?”

&ep;&ep;胡氏叫了一声:“我的儿,你咋又起来了。快进屋,小心着凉。”说到这里,胡氏叹了口气又补充道:“你二伯娘呀,谢天谢地没事了,还给你生了个小妹妹。”

&ep;&ep;张小北心里顿觉轻松许多,随即他又想到,不对呀,不是双胎吗?那另一个……

&ep;&ep;他还没来得及细问,胡氏就推到他进屋:“快进去睡觉。”

&ep;&ep;张小北回屋接着睡觉。

&ep;&ep;第二天他才得知,二伯母昨天情况十分凶险,最后硬挺过来,但腹中的两个孩子只活了一个,生的是个女孩。众人怕杜氏再受刺激,一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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