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不是外人,让我娘在院子里歇一会儿,我跟你说几句话就好。”

&ep;&ep;李修文对胡氏礼貌地笑笑,“张夫人,不必客气,请自便,我跟令郎去去就来。”

&ep;&ep;胡氏第一次被人称张夫人,一时难以习惯,她连忙说道:“没事没事,你们去吧。”

&ep;&ep;李修文领着张小北到书房去了。

&ep;&ep;再说胡氏,在屋子里呆着无聊,然后就到院子里转转,转着转头又看到那片空地了。她想,这块地虽然错过了春夏那一茬,但不能错过秋冬这茬菜呀。现在平整好,还能种些白菜萝卜芥菜之类的。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她就帮忙把这地给翻了吧,反正农具院子里都有,胡氏开始埋头捡石子、翻地。

&ep;&ep;而张小北这时已经跟李修文到了他的书房里。

&ep;&ep;李修文的书房很宽敞,这是李家唯一不觉得空的屋子,四壁的书架上垒着满满的书籍、画册。靠窗有一张长条黑木书桌,上面放着两本画册,一些笔墨纸张,还有一些画画用的颜料。

&ep;&ep;李修文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指着另一张椅子让张小北坐下。

&ep;&ep;李修文开门见山地说道:“小鬼头,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ep;&ep;张小北嘿嘿一笑,先给李修文戴了顶高帽:“兄台果然目光如炬。”

&ep;&ep;李修文哭笑不得地摆摆手,意思是你赶紧说吧。

&ep;&ep;既然对方开门见山,张小北也就不打算再绕圈子了。他开明宗义地道:“李大哥,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想读书,想拜你当我的先生。”

&ep;&ep;李修文对此倒也不觉奇怪,他的猜想也是如此。

&ep;&ep;李修文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张小兄弟,其实在你之前就有人来问过我,但都被我一一拒绝了。”

&ep;&ep;李修文顿了顿,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我此生的志向并非举业,平日读书不喜四书五经,作文不喜八股,一切全凭个人喜好,我这样的人如何又做得老师?岂不是耽误你们这些学子?况且,我也知道你们的家人为了你们能够读书,往往倾尽全家之力,我怎么忍心懈怠你们?我既不想懈怠学生又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唯有拒绝你们,还望小兄弟和令堂能够理解。”

&ep;&ep;李修文说完,静静地看着张小北,张小北笑了笑,也缓声说道:“我倒是能理解李大哥的心思。不过,我觉得李大哥还是太谦虚,想得太过长远和细致。老话说得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先生只要尽力了,学成怎样,全看我们的造化,这怨不得谁。而且读书的根本是明道理,知是非,长眼界,至于能否进学、中举,那得看机遇和个人造化了,有时非人力所能左右。”

&ep;&ep;李修文目光中露出激赏之意,他慨叹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识。”

&ep;&ep;李小北顺着杆子往上爬,接着说道:“既然先生觉得我这么好,何不破例收下我这个学生?”

&ep;&ep;李修文朗声笑道:“我倒是有心收你,只是还有一件,家母素来喜欢清净,最所吵闹。不过,你若是有心向学,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些。”

&ep;&ep;话说到这份上,李修文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收你为学生是不可能,但我可以私下里教教你。其实这个,张小北也觉得不错,可是他又一想,偶尔麻烦人家一两次可以,时常麻烦就不好了。

&ep;&ep;再者说,看看李家过得也不十分宽裕,他还想着帮帮他们呢。

&ep;&ep;他沉思片刻,接着又说道:“李大哥,你别怪我心直口快,你既不以科举为业,恐怕还不擅种田之事,长此以往,先生以什么为生?我劝大哥可以考虑一下收学生的事,——我知道李老夫人怕吵,喜静,可是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爱吵闹的熊孩子呀,你看看我,多安静多懂事。大哥以后就专招我这样懂事又不爱闹的学生不就好了?学生在精不在多嘛。李大哥,你先别忙着拒绝,等老夫人回来后,你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也不迟。”

&ep;&ep;李修文充满笑意地看着张小北,静静地看着他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劝告自己,静静地看着他大言不惭地夸奖自己。

&ep;&ep;张小北也懂得适可而止,既然话已经说完,他们就该告辞了。他便起身告辞。

&ep;&ep;李修文稍作挽留,便起身送他出来。

&ep;&ep;两人一到院子里,李修文便有些呆住了。就见原先的空地已经被翻了大半,翻好的土地被弄成一条条整齐的垄,一看就是行家干的。

&ep;&ep;胡氏见他们出来,赶紧起身,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我在院子里闲着没事,就顺手把地给整了,你们可以种些萝卜白菜大葱之类的菜,过年就不用买了。”

&ep;&ep;李修文用充满感激地说道:“多谢张夫人了。”

&ep;&ep;胡氏一听到他喊夫人夫人地就浑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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