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白睢这会儿回过味来,昨晚肯定发生了糟糕的事,具体糟糕到什么程度——毛崇之不敢说,苗小柔不好说。

&ep;&ep;遂咬牙猛一拍桌子,指着毛大总管的鼻子:“说!昨晚的事给朕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一个细节都不准放过!”

&ep;&ep;毛崇之在天子盛怒之下,只得硬着头皮把昨晚的情形复述了一遍,还领着暴躁不堪的皇帝去指认了犯罪现场,作案手法,并找到了物证——一只被摔凹的铜盆。

&ep;&ep;完了。

&ep;&ep;“哐当——”铜盆从失魂落魄的他手中滑落,被摔出了第二个凹洞。

&ep;&ep;对不起,奶奶,孙子再也不敢了!

&ep;&ep;作者有话要说:  爱是一道光,热到你发慌→_→,就开窍这件事,你们就不要指望三岁了,大彪早已洞穿一切。这么蠢的男主,你们天天吼好可爱。我精明的女主(对,这是女主视角的文),你们仿佛忘了。

&ep;&ep;——

&ep;&ep;实不相瞒,我自信一掐指,觉得明天评论过五百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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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放个群号吧,敲门砖是随便哪个人物的名字,或者你萌的昵称。神秘号码:535180356

&ep;&ep;第36章

&ep;&ep;这个年注定是过不好的,当天下午皇帝就滚去了佛堂静心。一连几天,日日口念心经,抄静心咒。

&ep;&ep;外人看不出个所以然,苗小柔却知道,这是做给她看的——为了证明一切只是酒后失德,乃无心之失,保证以后绝对不再有第二次。他们以前是怎么,以后还会是怎样,他说了是好哥们儿,就一辈子不会变。

&ep;&ep;彼此都不提这件事,很好,省得她不知道该用哪种方式说话。不会在一起用膳了,不会没事在一起呆坐了,白睢更不会大晚上想起什么就翻窗子进她屋了。

&ep;&ep;他可以整整三天不来找她,一句话都没有,连面也不露。苗小柔自然也是绝不找他的,只管给他纳千层底,给他变着花样编剑穗,做一些家乡菜差人给他送去。毛崇之两边跑,早上刚送来陛下御赐的好物件,下午又去送苗姑娘亲手做的小东西,简直成了他俩的传话筒。

&ep;&ep;“嘶——”一走神,她又不仔细扎了手。

&ep;&ep;毛崇之搁下皇帝陛下差他送来的蜜糖果子——这可是专程请了永州城的师父进宫,在御膳房做出来的,新鲜着呢——而后抬眼瞅了瞅苗姑娘,脸上堆起讨好的笑。

&ep;&ep;“哎哟,苗姑娘你可得仔细着点儿,若再伤了手,陛下不得心疼死。”

&ep;&ep;苗小柔把扎破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脑海里白睢憨头憨脑的脸一闪而过,张嘴,语气并不轻快:“嘁,他才不会。”

&ep;&ep;毛总管将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姑娘哪里的话,陛下何时不紧着姑娘您呢。好吃的要分您一半儿,好玩儿的也分您一半儿,您瞧这蜜糖果子,千里迢迢请了永州城的师父进宫做的,还特地找的是您常吃的那家。”

&ep;&ep;食盒揭开她就闻到味儿了,算这狗东西还有点儿良心。她瘪嘴笑了笑,捡了一个放在嘴里,家乡熟悉的味道,真是好吃极了。

&ep;&ep;毛崇之见她笑了,苦于这样两边跑,没忍住便多说了几句:“奴才向老天爷借一百个胆子,今儿多个嘴——唉,别看咱陛下搁您这儿尽做傻事,其实机敏聪慧,城府极深,朝堂上的事儿陛下那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可到了‘情’这一字上,却是个愣头少年,非觉得自己那是心病。”

&ep;&ep;她与白睢的关系,早已提都不想提,百种可能她都想过了,烦得恨不得一头撞死。苗小柔原想再吃一块,却被他两句话就说得立即没了胃口,垂下眼皮子低低道:“毛总管,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ep;&ep;“陛下夜里做梦总叫姑娘您的名字,对别的女人是半点兴趣也没有。您说,陛下这是什么样的心思?依奴才看,这哪儿是心病,这分明是用了情了,却没转过弯儿来。您瞧,专程给您送的蜜糖果子,陛下他呀,整天都惦记着如何讨您开心。”

&ep;&ep;三岁那蠢猪脑子,倒也可能犯傻到这个地步。苗小柔听了毛总管的话……什么做梦都叫着她的名字,什么整天琢磨讨她开心,瞬时心里头如这果子一般甜腻腻的。

&ep;&ep;可不过短短一个眨眼,尚未尝够甜味,便又反尝出了苦味。

&ep;&ep;那日她问白睢,可还记得当初议亲之时撂下的话,白三岁当时拍着胸口保证决不食言,一辈子做好兄弟。那时候听罢了他的话,自己不知在裕德池的水里藏了多少眼泪,越哭越诧异自己为何偏就看上了这个白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栽进去的呢。

&ep;&ep;她呆愣了小一会儿,将毛总管的话反复咀嚼,涩涩笑了——原来,三岁他……他这个傻子,骗子,呆子,天大的蠢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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