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说来也是倒霉,恰恰好站立的地方就是个缓坡,两个人就这么抱着滚了下去,一如他们曾经去山上摘野果子吃,最后一起滚下山。

&ep;&ep;不同的是,这次有雪,在软绵绵的地上滚了一身白,不痛也不痒。

&ep;&ep;毛崇之吓得老脸铁青,追在后面吼:“陛下!陛下!”

&ep;&ep;陈氏兄弟也跳下石头飞快狂奔过来。

&ep;&ep;好在并没有滚几圈,两个人连滚几圈就很快停了下来。反应极快的毛崇之当即住了叫唤的嘴,把拂尘一挥,拦住扑上来的陈氏兄弟,并冲他俩使劲儿摇头。

&ep;&ep;——皇帝是什么身手,就滚这么几圈能伤着么。且看看,人家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他们仨冒冒失失若要上去搅扰了,铁定落不了好。

&ep;&ep;于是互相对了眼神,各自回原处待命。

&ep;&ep;苗小柔踹人不成反被命运狠踹,这会儿被白睢压在身上,肠子都悔青了。白三岁身高八尺多,还在往上长个儿,比她高了快两个头了,这般揽着她,正正好将光溜溜的胸膛贴在她的薄脸皮上。

&ep;&ep;她没被摔死,先被这硬邦邦的胸膛捂死了。

&ep;&ep;万籁俱静,一息……两息……她耳朵贴在三岁火热的胸腔,听见他的心脏有力地跳了五下。当即彻底红了脸,什么都不在乎了,现在她只想回去,回去盖在被子里谁也不要见!

&ep;&ep;白睢一手揽着某人的腰,一手又护着某人的后脑勺,正在感叹好险,却陡然感觉被一股力道活生生推得滚了一圈。

&ep;&ep;滚到了旁边儿冷冰冰的雪地上。

&ep;&ep;侧头,诧异,却见他奶奶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眉心紧锁咬牙切齿似要将谁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ep;&ep;“回宫!我冷,我要回宫!”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冷的那女人,却连她落下的斗篷都没捡就气鼓鼓地往山下跑。

&ep;&ep;打扰一下——

&ep;&ep;又怎么啦?!

&ep;&ep;白睢茫然跟着,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被踹的是他,拉住她的也是他,被凸起的枯树枝划伤手的还是他。

&ep;&ep;那为什么现在被甩冷脸的依然是他?

&ep;&ep;不就是一坨雪的事儿么,他错了还不行么。

&ep;&ep;女人,呵……

&ep;&ep;这日回到宫后,不,应当说上车之后,苗小柔就凶巴巴的不肯理他。回去后也不往暖阁走,直接便躲去了抱厦厅,一连几日皆是如此,用膳一概送到房中。

&ep;&ep;白睢自是要去关心的,却被拦在了门外,伺候的宫女解释说是得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天子,因此最好不见。

&ep;&ep;这梅花赏得,太意外了。

&ep;&ep;她的风寒一养就是十来天,待大彪从屋里出来,他不就是一句“咦,你咋就养胖了”么,她居然转身就走,又不搭理人了。

&ep;&ep;毛崇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嗨呀,陛下,您怎么能对小姑娘说胖了啊。难道不知姑娘们都喜欢纤腰细腿儿的么,您这么说,那跟骂人有哪样区别?”

&ep;&ep;白睢反倒觉得身边儿这位大总管屁话多,简直侮辱了他奶奶:“大彪岂是一般小姑娘,你也不看看那帮小家子气的女人,肚量胸襟哪点像样,没资格作为参考。”

&ep;&ep;大彪生他的气,一定是别的原因。

&ep;&ep;莫不是发现他心思龌蹉了?

&ep;&ep;那问题就严重了。

&ep;&ep;这么一想,浑身一颤,觉着这个冬天也太寒冷了。

&ep;&ep;时光飞逝,又到了一个没有爹没有娘,奶奶也不疼的日子,和最近茫然无助的每一天都没有太大区别。

&ep;&ep;不同的是,又是一年过去,今天是除夕。

&ep;&ep;早上白睢便来找他彪奶奶,心里想着,这么个大好日子总不能再被甩脸子。果然,苗小柔给了他面子,脸上也笑眯眯的,还去帮他把吉祥结挂在床头。

&ep;&ep;白睢欢欢喜喜拨着吉祥结,问道:“彪,你是从几岁开始编的来着?”

&ep;&ep;“八岁。”

&ep;&ep;“那就编了十年了,中间有两年缺了。不行!你得给我补上。”

&ep;&ep;苗小柔慈母般笑道:“我这白送你的,你也没说回礼,真好意思呢。”

&ep;&ep;白睢嘿嘿笑:“以后每年爷都要——对了,等翻过年,三月间咱俩又大一岁,到时候的生辰咱们还是一起过。”

&ep;&ep;苗小柔只微笑,并不答。

&ep;&ep;——三岁是皇帝呀,他的生辰便是万寿节,哪有她沾光的份儿。这么一想便又觉得空落落的,不管她多不想,她跟三岁的距离终究会越拉越大。

&ep;&ep;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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