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颂月略微迟疑后,道:“一个山沟里,我摔倒了,恰好摔在灵芝旁。”

&ep;&ep;“原来如此。”闻人惊阙敬叹道,“县主有勇有谋,难怪被菩萨偏疼。”

&ep;&ep;江颂月注视着他,见他眸中跳跃着火光,目光散漫,有着盲人特有的虚空感。

&ep;&ep;她暂时打消疑虑,“嗯”了一声,手中捏着那块菩萨玉坠,仰目看向山洞外。

&ep;&ep;为防夜间有野兽闯入,洞口被他二人用树枝掩映住,仅余上方一小块空隙。

&ep;&ep;江颂月望着宁静幽深的漆黑夜空,低头摸摸无法动弹的右腿,喃喃:“祖母该着急了……”

&ep;&ep;她鬓边散发因此垂下,遮住了身侧晦暗不明的视线。

&ep;&ep;.

&ep;&ep;京城,云襄郡主由闻人家的车撵送回府中的消息传出,有心人正琢磨着辅国公府与康王府是否要结亲,闻人惊阙与江颂月遇刺、消失山野的消息就在京中炸开。

&ep;&ep;江老夫人听后,面上血色瞬间全部褪去,当即颤声让人拿信物入宫求救。

&ep;&ep;信物取来了,才反应过来与江颂月一同消失的,还有闻人惊阙。

&ep;&ep;这让江老夫人镇静许多。

&ep;&ep;按闻人惊阙的名声,他不会弃江颂月于不顾的。

&ep;&ep;且闻人惊阙的身份比江颂月金贵多了。

&ep;&ep;果然,天将黑时,由武夷将军亲自率领金甲骑兵向着事发地疾驰,身后跟着闻人家侍卫,加一起足有数百人,声势浩荡。

&ep;&ep;江老夫人收到宫中传来的安抚口信,知晓自家比不得闻人家,仍是派出大半家丁过去寻找。

&ep;&ep;她还想亲自过去,被钱双瑛劝下。

&ep;&ep;翌日天亮,事情已传得沸沸扬扬。

&ep;&ep;“还没消息?”

&ep;&ep;“没呢,听说大理寺与刑部官员全部出动,都在查。这可真是怪了,什么人胆敢刺杀闻人五公子?”

&ep;&ep;“怎么就是冲五公子去的呢?说不准是江颂月惹的祸。”

&ep;&ep;“她能惹上什么杀身之祸?”

&ep;&ep;“七年前江老夫人不是得灵药救回来了吗?听说那药是江颂月从山郊的乱葬岗里找到的,和夜鸦山匪有关……”

&ep;&ep;街头传言流入一夜未眠的江老夫人耳中,她眼中满是血丝,既惊且怒:“什么叫颂月从夜鸦山匪手中夺得的救命灵芝?她一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如何能斗得过山匪!”

&ep;&ep;惊惧如潮水袭向江老夫人,当年事她听江颂月说过,事情不清不楚的,她怕惹出祸端,不许江颂月往外提。

&ep;&ep;怎么今日就传出去了呢?

&ep;&ep;夜鸦山匪……那是一伙胆大包天、杀人不眨眼的恶徒,虽多数被剿灭了,但还有个匪首流窜在外,难保他不会卷土重来。

&ep;&ep;因为一箭之仇,就敢把军中都尉灭族,何况她祖孙俩!

&ep;&ep;江颂月这次遇险或许不是夜鸦山匪的手笔,以后就难说了。

&ep;&ep;江老夫人心惊肉跳,当即将剩余家丁几乎全部派出寻人。

&ep;&ep;.

&ep;&ep;江颂月因腿上的疼痛闷哼了一声,朦胧中听见有人问:“醒了吗?”

&ep;&ep;她惊得一阵激灵,猛地睁眼看见半灭的火堆、火堆旁的闻人惊阙,以及空荡的山洞,昨日事情才依稀回到脑中。

&ep;&ep;江颂月没吱声。

&ep;&ep;孤男寡女共处,总是让人不安的。昨夜她硬撑着不肯闭眼,直到夜深,才没忍住打起瞌睡。

&ep;&ep;席子她占了,毯子本来是给闻人惊阙的,谁知他道:“闻人外在不显,实则骨子里狂妄自大、以大丈夫自居,若是占了这毯子,以后就没脸说自己是男人了。”

&ep;&ep;话有几分真,江颂月无从得知,反正她被迫盖上毯子,夜间没觉得冷。

&ep;&ep;夜间应当是冷的。

&ep;&ep;一道凉气传来,江颂月望向洞口,见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ep;&ep;这个秋日总是落雨。

&ep;&ep;江颂月裹着毯子再看闻人惊阙,后者坐在火堆旁静静等了会儿,没听见她说话,敛着袖口,张开手掌往火堆上摸去。

&ep;&ep;动作很慢,感受稍许,他收回手,摸寻到身边的柴枝,估量着距离将其投入火中。

&ep;&ep;江颂月再看火堆,见昨夜她燃起的那堆已变成灰烬,这堆是新燃起的。

&ep;&ep;闻人惊阙看不见,自己试出来的火堆范围大,火苗小,柴枝七零八落,许多只燃了一半。

&ep;&ep;江颂月看了会儿,闭起眼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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