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断字,也常偷偷溜进藏书阁,找些有趣的书看。曾在一本异志中看到“鲛人”一词,配着人身鱼尾的图画。

&ep;&ep;那时她看得稀奇,却也知道只是些神话传说,现实中不该有鲛人存在的。

&ep;&ep;今日所见,难道就是“鲛人”吗?

&ep;&ep;不。她暗自摇摇头。那本异志中的鲛人图画虽画的古怪,却也没有今日所见的怪物这般丑陋可怖。

&ep;&ep;若不是鲛人,那又是什么?

&ep;&ep;这些怪鱼能一变十,十变百,百变千万。那么它最初出现的时候,是一条吗?

&ep;&ep;这一条灾祸的源头,是什么时候、从哪里、为什么、……出现在朗朗乾坤之中的呢?

&ep;&ep;她捂着脸,将呜咽吞回肚里,闭上眼睛,不忍再看窗户那边时不时攀上来的、阿七和阿七娘变形的脸。

&ep;&ep;努力把恐惧略略压制住时,心中一片茫然。天色越来越暗了,外面的院子里响着哧哧的鱼尾拖行声。他们并没有离开,也没有疲劳的迹象,始终在狂躁不堪地到处游走。

&ep;&ep;她记起在逃进院子之前,地上大片的细鱼已死去大半,干涸窒息的样子与普通鱼儿没有两样。可见那些细鱼是必须依靠水才能存活的。而阿七他们变成的“鲛人”,却好像不需要水,在院中待了这么久,依然活跃。

&ep;&ep;她甚至听到院门被撞开,更多的哧哧爬行声响起在院子里、和屋子的四周。那些怪物大概嗅到了活人的气息,都在四周转悠。

&ep;&ep;她的心中充满绝望。

&ep;&ep;她只能被困在这间屋子里,不敢踏出半步。这位于山野深处的小村,有谁会来拯救她呢?因为饥饿,她已开始瑟瑟发抖。不被鲛人咬死,就要被活活饿死在这个屋子里吗?

&ep;&ep;她想:我宁可被饿死。

&ep;&ep;找了个墙角,在距离窗和门最远的地方蜷坐在地下,把脸埋在臂弯里。

&ep;&ep;只坐了一会儿,困倦就袭来。她本想忍着不睡,在她睡着后或许怪物就会冲进来。

&ep;&ep;她也搞不清楚醒着被杀死或睡着被杀死,哪一个更让人恐惧。在睡去前她又记起了一个人。一个即使阴阳两隔也渴盼她的庇护的人。

&ep;&ep;“娘。”她含混地念了一声,然后应该是睡着了,高度紧张之后,睡眠带来的放松让魂魄都四散了。忽然有熟悉的感觉。温暖、安全的感觉。

&ep;&ep;她不知道此时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的。但睁开眼睛时,她就认定自己是在梦中。因为借着窗隙透进的星光,她又看到了母亲兰倚。

&ep;&ep;母亲坐在离她不远处的一个凳子上看着她,目光柔和。

&ep;&ep;九蘅唤了一声:“娘?”

&ep;&ep;兰倚微微一笑:“是我。你唤我来,又自己睡了,我就在这里闲坐。”

&ep;&ep;“娘,我怕。”

&ep;&ep;“娘陪着你。”

&ep;&ep;“我好饿。”

&ep;&ep;“外间的锅里不是有张饼吗?”兰倚笑眯眯道。

&ep;&ep;九蘅这才记起阿七娘说过烙饼给她吃的。忙起身走到外间的灶前,掀开锅盖看了看,果然有一张烙得微微焦黄的面饼,虽早已冷透,但看上去仍然诱人。她摸起这块饼就咬了一口。

&ep;&ep;好香。

&ep;&ep;一边吃着饼,一边迷迷瞪瞪想道:这不是做梦吗?为什么吃东西的感觉和饱腹的感觉这般真实呢?……不管了,做梦能吃饱也好!

&ep;&ep;咬着饼回去,发现兰倚离开凳子,站到了窗前,与一只趴在窗上的鲛人对视着。

&ep;&ep;第8章长腿的俊美男人

&ep;&ep;鲛人咔嚓朝她手上咬了一口,却咬了个虚空。它看去上像疯犬一样没有思维,却也觉得迷惑——为何这女人能打它,它咬不到她?晃着脑袋暂退了下去。

&ep;&ep;兰倚回头对着九蘅无奈一笑:“可惜我生前是个弱女子,变成鬼了也不会打杀,否则可以替你把它们赶得远些。”

&ep;&ep;九蘅道:“您不用管啦。我好不容易梦见您,跟我聊聊天吧。”

&ep;&ep;兰倚笑了:“这孩子,还当是做梦呢。”

&ep;&ep;九蘅执迷不悟:“不是做梦,怎么能看到您呢?”

&ep;&ep;兰倚道:“是你唤我来的啊。”

&ep;&ep;这时窗外现出曙光,天亮了。兰倚用手遮住照在脸上的光,蹙眉道:“天亮了,你放我回去吧。”

&ep;&ep;九蘅奇道:“我不说放您走,您便走不了吗?”

&ep;&ep;兰倚点了点头。

&ep;&ep;九蘅见她不适的模样,赶忙点点头:“那您回去吧。”

&ep;&ep;兰倚却没有立刻消失,又对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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