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香饼丢进熏笼,往屏风后面看了一眼,床榻上重重叠叠的纱帐垂落,清风徐来,如水波般微微晃动。我见东方似乎睡熟了,便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掩上门。

&ep;&ep;长长的回廊宽敞又安静,两边花树繁茂,我踏着参参差差的树影走了有两盏茶时间,远远瞧见了飞阁凌霄,回廊曲折,一顶紫竹水榭临在水光如镜的莲池上,我加快了脚步。

&ep;&ep;这就是任盈盈住的地方。

&ep;&ep;院子里两三个穿得还算体面的婢女坐在台阶上聊天绣花,我扫了一眼,没看见老庖厨的女儿,上辈子这姑娘我也认识,说起来有些汗颜,当年黑木崖上的漂亮姑娘,除了任盈盈,几乎都被我招惹过……

&ep;&ep;我上前找那些婢女搭话,其中一个懒懒散散地向我指了指东边一个小门,说那徐姑娘被圣姑罚着干活。我道了谢,找过去。

&ep;&ep;门后果然有个人,正背对着我蹲着,在日头下翻晒着任盈盈七八双绣鞋。

&ep;&ep;“你就是徐伯的女儿吧?”

&ep;&ep;那女孩回过头来,清秀的脸上还有点青肿,两只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她有些怯怯地打量了我一眼,因为前几天东方说‘别丢了本座的脸’,甩给我几件体面的新衣,所以我近日来都穿得十分人模狗样,已经看不出是个杂役,她便有些拿不准我的身份,小声问:“公子是?”

&ep;&ep;我蹲到她身边,温和道:“我是内院的,与你父亲共事,他托我来给你送点药。”

&ep;&ep;“原来是杨公子……”她的脸突然红了,很羞涩地低下头去。

&ep;&ep;我吃了一惊:“你知道我?”

&ep;&ep;她更羞赧了,低头绞着衣角:“爹爹跟我提过……”

&ep;&ep;我心里暗骂一声,瞧她这副情态,那老头不会直接说那杨莲亭是老爹给你相的丈夫吧?

&ep;&ep;表面上却还是得维持着笑容,我将木盒装的药膏递过去:“这是你爹托我给你的。”

&ep;&ep;小姑娘脸蛋红红的,看也不敢看我,伸手接了,如蚊呐般小声说:“谢谢杨公子……”

&ep;&ep;她这样让我很有些尴尬,我只好一边与她搭话,伺机打探这院子里的事,一边移开目光,阳光明晃晃地洒落在地上,我的视线停在小木架上晒的几双鞋上,心中不由一动。

&ep;&ep;“那是圣姑的鞋吗?”我问。

&ep;&ep;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圣姑马上就要换的。”

&ep;&ep;“绣工得真精巧呢。”我眯了眯眼睛。

&ep;&ep;过了一会儿,外面忽然有人怒声喊她,她吓了一跳,抱着半湿的鞋就站起来要走:“杨、杨公子,我得走了……”

&ep;&ep;我连忙拦她:“还没晒好不是吗?我帮你看着,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ep;&ep;她有些犹豫。

&ep;&ep;“我还想和你多说说话呢。”我微笑着走近她,伸手将她发间沾上的一点柳絮拿掉,柔声道,“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ep;&ep;她脸又红了,把鞋放了回去,向我行了礼后,匆匆离开。

&ep;&ep;我没有动,用脚一点一点碾碎地上石榴树的枯枝,将上面的刺掰了下来,装作对那些鞋子好奇的样子围着木架转了两圈,暗中却运起勤练了几月的内力,将一根根刺打进任盈盈的鞋中。做完后,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拿出那个青色的瓶子……

&ep;&ep;后背忽然一凉,寒毛竖立。

&ep;&ep;我猛地转过头去,身后只有几片落叶被风卷落,却没有半个人影。

&ep;&ep;……是我多心了吗?

&ep;&ep;半个时辰后,我匆匆回到内院准备晚食,老庖厨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我,我的心还因为刚才做的事狂跳,根本没空搭理他。

&ep;&ep;晚间,我端着托盘再次走向东方的房间,正要走到长廊尽头,我却发现东方竟站在门口等着我,我慢慢停了脚步,因为他的脸色难看之极。

&ep;&ep;“杨莲亭,你这一整天都忙得很啊。”他看着我嘲讽的笑,眼神却冰冷至极。

&ep;&ep;我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眼前突然一道红影闪过,身子便被一股强力击得狠狠撞向身后的柱子,东方掐着我的脖子,狠戾地说:“杨莲亭,戏弄本座好玩吗?”

&ep;&ep;我脸涨得通红,根本说不出话,心中惊涛骇浪,他竟怒得强行冲开了封住的经脉……

&ep;&ep;“爱我?”他眼中燃烧着怒火,手上越发用力,“一边和女人调情一边爬上本座的床,杨莲亭,你好大的胆子!”

&ep;&ep;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杨八姨太,你居然敢背着本座爬墙!

&ep;&ep;小杨:我没有啊,我冤枉啊!嘤嘤嘤,不信我脱下裤子请媳妇检阅!

&ep;&ep;p: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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