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的又征缴粮食,百姓们找不到食物,只能朝着禹州城逃难,却被告知禹州封城的消息。”

“朝廷赈灾粮迟迟未到,百姓坐着等死,对朝廷唉声怨道。这一场饥荒,不知死了多少人。”

听到黎简说完,她的手心惊出了冷汗。如果有人乘机挑唆百姓,众人一反,皇室危矣。

仔细一想,这件事收益最大的人,当属傅长宵了。莫非,这部都是他的计谋?

又过了很长时间,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到了。”黎简掀开帘子下了马车,伸出手准备扶她。

慕锦华稍一迟疑,就把手搭了上去,借着力下了马车。

掌中的小手小巧柔软,他的心底仿佛是烙了一块铁般灼热起来。为了方便,她带着幂离,夜风一吹,那幂离随风晃动。正是因为知道那幂离下倾国倾城的容颜,这一片轻纱更显诱惑,挠在心头,痒痒的。

直到那只手抽了回去,掌心一凉,只剩下遗憾。

慕锦华注意力都在苏府上,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在外面看来,苏府就是普通的府院,谁会与那鼎鼎有名的苏沪联系在一起?

这时,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叟,笑眯眯的道:“公主可算到了,老爷已经等了许久了。”

她莞尔,“福伯,你身体还是很硬朗。”从她有记忆起,福伯和黎简就跟在苏沪身旁。别看福伯只是一个管家,就连苏沪都对他有几分敬重。

当年苏府先祖追随黄太祖打江山,这福伯也上过战场,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福伯笑容更大了,“公主别打趣老奴了,外边风凉,快请进吧。”

进了里面,才发现苏府大有不同。处处精致别巧,倒有几分江南之乡的韵味。

进了前厅,一眼就看见首座上忙于左右手对弈的男子,时间仿佛从未从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老爷,公主来了。”福伯说道。

苏沪抬起头来,目光在那道倩影上聚焦了一会儿,才对她招招手,“过来陪老夫下盘棋。”

“好。”之前想过种种见面的场景,唯独这种倒是让她放松不少,脚步轻快了许多。

苏沪对门边的人道:“你们两个都下去吧。”

隔着幂离看棋盘有些模糊,慕锦华干脆把幂离摘了下来,神色自如的坐到了他的对面。

苏沪回过头刚好看见她拿开幂离的样子,手一抖,桌上的棋盅砸到了地上,黑子掉了一地。

“舅舅?”她心头不喜,纵使那个人是自己的母后,也不喜欢别人总是把她当成了她。换成任何一个人,总是被当做替身,也会不喜吧?

苏沪回了神,无力的靠在了椅子上,“像,真像。”除了她夢的那年,他就再也没有失态过了。

“我真的很像母后吗?”她问。

“像。”

小时候她只是瞥过一眼画像,为此还被父皇训斥责骂了一顿。说实话,她都已经记不太清了。

抿唇,秀眉微蹙,昭显主人此刻的心情。“可我不是她。”

苏沪朗声大笑起来,“是,你不是她。有时候我总在想,为什么文静如瑄儿,会生出你这样鬼灵精怪的假小子来。”

无意中想到木老的话,她耳根红了,跺了跺脚,“舅舅,你怎么可以把那些糗事说给别人听?”

“木老头见到你了?”他问,语气十分笃定。

他这是变相承认了?慕锦华咬咬银牙,“那时候我才两岁。”

苏沪见她炸了毛,不再逗弄她。这丫头记仇得很,把她惹毛了到处惹事,还得他收拾残局。“禹州城如何了?”

转移话题是吧?慕锦华哼了哼,抑制冲动,转念一想,她现在还要求他,把他诓骗到京城,报仇的机会不是更多吗?

一大一小两只小狐狸干瞪着眼,谁也不肯退让。

福伯端茶进来,就看见两人争锋相对的样子,噗嗤笑了出来。“老爷还是喜欢和以前一样逗弄公主。”

他加重了以前两个字,苏沪心里顿时抖了抖。那一次他惹急了她,直接被她跳上来拔了几根胡子,现在想想下巴都还疼。

于是,他扬起了笑脸,问道:“华儿,禹州城局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