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轻飘飘不得控制。可是,白是要拿他炼怨气,这种歪道。赵花花想到那个被割掉五官的白俄女,到时候,她会不会成一个那样无思想的疯丑东西,只是白的工具?

&ep;&ep;赵花花脸颊上淌下泪水,白给她擦走,还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还不想?”赵花花说:“你放了我吧,怎么着都行。”白说:“你这小娃,怎么这么不识抬举。”赵花花说:“求求您,放了我吧。”

&ep;&ep;白松开手,赵花花泄到地上,软得像滩泥,慢慢地钻回阴影里。白坐进帐子里,好像是要睡觉,他昨晚可在那外头守了一宿呢,他可曾听到那女孩的惨叫?那也是赵花花的。赵花花在阴影里缩了好久,才往窗户缝里钻去,忽然鬼身上一痛,是被符蛰了一下。白掀了帘子盯着她:“想跑?”

&ep;&ep;赵花花跪在地上磕头:“大仙,您放了我吧!我吃不了那苦!我不想修炼,我也不想投胎,就让我这么过吧!你放了我,哪天该到我魂飞魄散,我也就没了。你放了我吧!”

&ep;&ep;白把帘子挂到勾上,他身上已穿了一条束脚的白裤。站起来,像武夫一样精壮结实。他怎么这么富有变化,每个变化,都这样的中看,赵花花又一次嫉妒,如果她生来是个男孩,她父母不会把她卖掉,她家明明也没有那么穷,她能跟着她爹去种地,学耕田,到野里放牛,这些她都能做好,也会有这样一副精板的身体,而不是被卖来卖去,只有个让人玩弄的用处。

&ep;&ep;白低眼看着她,“把自己说得那么凄凉干什么,有好日子不过,天地间谁在乎你这缕孤魂,等阎王来收你,也是几百年后的事儿了,你当人那辈子过得不好,做鬼也不让自己快活快活。几百年,马上就过去了,到时候,你这两世统共有什么意思?什么都没有。”

&ep;&ep;赵花花被他说得有淡不可捉摸的忧痛,“可是,我不想变成那种东西!如果连自己的思想也没,那跟死了也没分别!”

&ep;&ep;白说:“哪有白吃的饭,我教你修炼,你拿什么给我?”

&ep;&ep;赵花花道:“所以说,我不想跟你修!”白淡淡说:“那你倒是把吃了的吐出来。”

&ep;&ep;“你怎么这么小气?”

&ep;&ep;白说:“快还,还了再走。”

&ep;&ep;赵花花道:“你还睡我了呢!你赔我,你还我!”

&ep;&ep;白道:你情我愿的,还什么还。

&ep;&ep;“不是!分明是你强要的!”赵花花哽咽,做鬼后哭起来就没个完,以前她想哭却要忍,但现在,她想怎么哭就怎么哭!而且那哭声非常难听,难听得让她爽快。白捂起耳朵,“你真烦,小心我把你搅成一团烟,让你再烦。”

&ep;&ep;赵花花只哭,哭着想就这么死了算了,活着没意思,死了也没意思,哪里都没有她这种人的意思,再有意思也是给别人准备的。生是贱死是贱,赵花花哭时向来从生前哭到身后,所有的痛都串起来为眼泪提供素材,白凌空一指做了个拈符的手势,赵花花立刻往外跑,跑也没忘哭,她的鬼气更加得力,嗖嗖地就钻没影儿了,白追出房门,走廊上空空荡荡,一扇扇客房门像麻将牌。白一笑,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