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要她,眼里都是他,低呼他的名字沉沦其中,而非这样的囫囵吞枣。

&ep;&ep;靳予辞在旁边守了会,看她渐渐进入梦乡,睡姿仍不老实,本来端正睡的,一个忽然翻身,抱住了他的胳膊,宽松的睡衣领口耷拉,两团棉花糖似的软嗒嗒压上来。

&ep;&ep;靳予辞呼吸一窒。

&ep;&ep;这姑娘现在不是勾人。

&ep;&ep;简直要命。

&ep;&ep;-

&ep;&ep;医院,高级病房。

&ep;&ep;靳父的身体向来不太健朗,这几年更不如从前,三天两头往医院跑。

&ep;&ep;靳予辞来时看见屋子里堆满的贵重礼品,以及一个时刻守护在病床旁边的年轻女人,她看见他明显受惊,忘记怎么招呼从,仓促说了一句:“大少爷来了。”

&ep;&ep;躺靠在病床上养神的靳父睁开眼睛,天花板的白仿佛天堂的墙,近得一下子就能迈过去。

&ep;&ep;靳予辞拿起病床尾部的册子,简单翻了翻,问道:“父亲身体怎么样?”

&ep;&ep;“手术过后靳先生食欲不振,精神颓靡,医生建议我们现在保守治疗。”

&ep;&ep;“你先出去吧。”

&ep;&ep;女人犹豫着,可能想过问靳父的意思,又挡不住靳予辞的凌厉气势,低着头走了,高跟鞋在病房的冰冷地砖上踩得咚咚响,超短裙下是套着黑丝的小腿。

&ep;&ep;“您老都这样了。”靳予辞靠着窗户,指尖漫无目的地玩弄一盆含羞草,“就不能换个其他护工照料吗?”

&ep;&ep;这份上了,还要请美女护工。

&ep;&ep;那鞋跟子少说六厘米高,就不像是来照顾人的。

&ep;&ep;“都这样了,我还挑什么人照顾。”靳父不以为意,继续仰望天花板,“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ep;&ep;“来跟您打听点事儿。”

&ep;&ep;从语气靳父基本判断出,不是什么好事儿,大概和公司没关系,否则靳予辞没这样好声好气又嘲讽的口吻,靳父两手并握,哪怕躺在病床上,也如当年领导人威风凛凛又和蔼可亲的风范,“说吧。”

&ep;&ep;“您就这么讨厌我吗。”

&ep;&ep;靳父眼角一动,没料到是这个问题,终于掀起眼皮看了下儿子,靳予辞神色难以猜测,讳莫如深,和当年的他越来越像,有着处事不惊的沉稳和无情。

&ep;&ep;“你是我儿子,靳家唯一的继承人,我怎么讨厌你。”

&ep;&ep;“那为什么要剥夺您儿子的幸福呢。”靳予辞迎着窗口的光,背影投落在病床一半的位置,“为什么要不惜一切拆散我和她。”

&ep;&ep;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但想要调查的话并不难。

&ep;&ep;六年前的靳父,曾找过初桃谈话。

&ep;&ep;这个对话,就是拆散他们的主要原因。

&ep;&ep;当时的靳家和初桃的父亲有生意往来,靳父可能就是以此作为威胁,让初桃离开靳予辞,否则就对初家下手。

&ep;&ep;“因为你不听话。”靳父忽然提高生硬生硬地喊了句,随即剧烈地咳嗽,在儿子漠然的目光下喃喃补充,“你不听话我才要管你,你必须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上学,工作还是结婚,你都应该听我的。”

&ep;&ep;身居高位,靳父需要手底下的人对自己臣服,包括自己的儿子。

&ep;&ep;“如果当年你听我的话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的话,你妈不会因为开车出去找你而车祸去世。”靳父咳哑的嗓音控诉着,“一切都是你的错。”

&ep;&ep;哪怕这么多年过去,靳父依然对此耿耿于怀,将原配妻子的过世推到儿子的头上,并且对孩子有着强烈的控制欲,仿佛这样就能赎清罪孽。

&ep;&ep;“是我的错吗,可是父亲,您是不是忘了,当年我和您是在一起的。”靳予辞没有再受他的言语压迫,一字一顿,“为什么不说母亲是去找你的呢。”

&ep;&ep;而是将罪责尽数推给他。

&ep;&ep;以至于这么多年,靳予辞默认母亲是来找他的,独自愧疚。

&ep;&ep;靳父说不出话,像个死人一样瞪大眼睛瞪他,脑子里回想起过往云烟,不知情绪激动还是对儿子的愧疚,眼角流过一滴泪水。

&ep;&ep;靳予辞没有逗留,出门看见门口站着靳父的贴身秘书。

&ep;&ep;“父亲身体抱恙,换两个男护工照料吧。”他对叮嘱道,“病房里刚才的女人可以辞退了。”

&ep;&ep;“好的大少爷。”

&ep;&ep;贴身秘书自然是最清楚当前的局势情况,知道靳父身体不好怕是没什么活头了,对靳予辞恭恭敬敬,“大少爷,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ep;&ep;“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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